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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眷早在門外候著了。石氏眼光掃過後發現未見李氏,漫聲問道:“怎不見李妹妹?”撥去侍候李氏的丫環早在一旁等著回話,聞言恭聲答道:“回娘娘,李側福晉身子不適,太醫說忌吹風,這會子喝了藥方睡下呢!”石氏滿意得略點了點頭,扯起一抹笑意說:“既然如此,咱們就先去前院兒吧!”

當夜太子自然是歇在太子妃的院子裡。石氏摒退了下人自已親為太子解了外裳,柔聲問道:“爺身子可是大好了?”太子淡淡應道:“大好了。”她雙手在他胸前緩緩解著盤扣,接著說:“天有憐見!爺能平安無事!前些日子聽到這個訊息,我真是擔心得緊呢!”太子唔了一聲沒有介面。石氏的手慢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石氏又道:“爺不在這段日子裡,宮裡一切都好,爺在外奔波勞累,我守著宮裡頭,好歹沒有給爺添亂子。”太子點點頭說了句:“嗯,辛苦你了。”說完這一句再不吭聲。

石氏放下手悄悄退後兩步看著他,太子仍是一無所覺,只是望著跳躍的燭火出神。屋裡極靜,兩人站得那樣近,卻聽不到彼此的心跳聲,似乎相隔的不是衣衫,而是千山。忽然來了一陣風,吹得燭火忽明忽滅。已是臘月裡,風裡夾著的雪珠子打得窗戶喀喀直響,驚醒這一室的寂靜。

太子嘆了口氣自語道:“又下雪了,梅花又開了罷!”石氏長吁了口氣,端起笑臉道:“天兒這樣冷,爺早些安置吧!”取了外裳搭在圍臺上,拉著他待要上榻,太子卻道:“你先歇著吧,我去看梅花開了沒有。”重又披了外衣又尋大氅。石氏的笑臉再也端不住,坐在腳榻上冷眼看著他,口中一字一字念道:“亭外疏斜枝,歲寒獨妍開,冰雪自垂愛,更堪香雪海。名花開無主……”太子摹然回頭喝道:“不要再念了!”

石氏冷笑道:“為什麼不讓我念?名花開無主,名花開無主!我只知今時不同往日,這名花早有主了!”看著太子狠狠的眼神,卻生不起驚懼之心,哂笑道:“哦,還有一個贗品。為這個贗品,整個東宮擔驚受怕!哦!還未恭喜太子爺,您又添一位十九弟。可笑視之名花者求而不得,視如敝履者卻隨手棄之!真讓我開了眼界了!”

太子又驚又怒,衝上去揚起手就要動粗,石氏不閃不避,慘白著臉色,眼圈微紅,頭抬得高高的看著他。

太子瞪著她許久,終是頹然地放下手跌坐在旁。

第二日,內務府總管凌普前來回話。他是太子乳母的丈夫,與太子自幼親厚,情份與尋常下屬自是不同。進了花廳見過禮後,凌普就笑著問:“爺戴著那塊血玉覺得如何?”太子反問道:“怎麼?可是拿了次貨來哄我的?”

凌普陪笑說:“奴才怎會欺瞞太子爺!這塊血玉真的好,想要第二塊都是沒有的。前些日子爺大病一場,聽說這玉可以養血氣,奴才就問問有沒有起點作用!要是不靈驗的話,奴才好去尋人晦氣啊!”

太子大笑道:“什麼靈驗不靈驗的!你當它是什麼啦?嗯,我送人了,有沒有用我不知道。”想了想歡喜地說:“要不我去問問?”凌普一聽心思轉了轉便回過味來,暗自好笑,面上卻一本正經地說:“這些瑣細就交給奴才辦吧,保管替爺辦得妥貼。”

太子一愣清咳一聲轉了話頭說起正事:“索相可有事交待?”凌普正色回道:“只說聖駕定於明年六月巡幸塞外,吩咐奴才提前些時日修繕好行宮。”想了想又問:“明年就是萬歲爺五旬萬壽,這壽禮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辦了?”見太子低頭不語,補充道:“聽說大學士諸臣進‘萬壽無疆’屏風,這會子正緊鑼密鼓地籌備呢!咱們不知萬歲爺喜好,又無舊例可循,實在難辦得很。”眼珠兒一轉,笑道:“要不,請太子妃娘娘進宮問問貴主子?都知道貴主子深得聖心,說不定能解了咱們的難呢!”

太子點點頭附和道:“說得不錯!”

過了數日,太子在前往乾清宮的路上偶遇悠然。悠然微笑問道:“太子身體可大好了?”太子頷首應了:“多謝你關心,已無甚大礙。只是,你似乎清減了些。”話一出口方覺有些不妥,連忙說:“再過兩三月就是皇阿瑪五旬萬壽,正想來討個主意該備些什麼禮物才好呢!”悠然淡淡地說:“禮貴在心意,太子事孝以誠,無論送什麼,皇上都會歡喜的。”太子點點頭待要多說些話,紫墨卻介面道:“格格,太后娘娘還等您回話呢!”悠然歉然一笑,點頭離去。

正月,大學士諸臣祝賀康熙帝五旬萬壽,進“萬壽無疆”屏風,卻之,僅收其寫冊。南巡,閱視黃河。

三月 萬壽節,朝皇太后於慈寧宮宮,免廷臣朝賀,頒恩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