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屏風線拆了。”
安容咬緊唇瓣,她就知道沈安芸沒那好心送她屏風。
她還記得沈安芸說的話,她對她所有的囑咐都在這屏風裡了,她自當是祝賀她和蕭湛白首偕老,原來是內藏乾坤!
安容拿著屏風走到小榻,從繡簍子裡拿了剪刀,將屏風拆下來。
隨手疊好,塞袖子裡,又在袖口別了根拆線針。
這會兒來不及了,她只能在馬車上拆線。
出了臨墨軒,安容和蕭湛去了外院。
正屋內,蕭老國公、蕭大將軍、幾位太太,蕭錦兒等都在了。
今兒的宴會,皇上下令正四品以上官員都要參加。
蕭國公府四老爺官爵最低。正好正四品。
老夫人上了年紀,就沒去了。
一群人瞧見安容進來,想著她是老國公的心頭肉,當著老國公的面。哪會吝嗇言語?
你誇完,我來接,我誇完,你再續。
誇的安容恨不得鑽了地洞,回去換個打扮才好。
蕭遷則悄悄的把蕭湛拉一邊道。“大哥,我覺得大嫂的妝醜點比較合適。”
蕭湛眉頭一擰,“醜點?”
“……是啊,我覺得這樣太招搖了,京都大家閨秀有大嫂這麼美的沒幾個,容易那啥,大哥,你也不想一堆人眼珠子像釘在大嫂身上吧?”蕭遷訕笑。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明說啊,大哥,有人覬覦大嫂美色啊。你要小心防備啊。
要知道,蘇君澤和瑞親王世子都是熟人,也知道大哥的性子,都敢惦記大嫂了,遑論其他宵小了。
反正大嫂的美,大哥知道就行了,出去吧,一般般不掉份就行了。
況且,大哥帶著面具,連臉都看不清楚。大嫂走大哥身側,就更沒必要打扮的太漂亮了。
那渾身寒氣直冒的,一般人不敢看。
單獨行動,太美是禍啊。
蕭遷說著。蕭湛就一直看著他,蕭遷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他不是愛八卦胡鬧喜歡管閒事的人,和大哥說這些話,舌頭都快結成麻花了。
而蕭湛更是疑心不已。
他對蕭遷了解的很,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一番話,定是有什麼原因。
蕭湛瞥頭看了眼安容。見她笑面如花,眼如碧波,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撞。
蕭湛眼神微凝,她這樣確實比較招人眼球。
人到齊了,蕭老國公便率先起身走了。
蕭大將軍隨後。
出了國公府大門,各自上了馬車。
安容也被蕭湛扶進馬車內,他沒有跟進去,而是把趙成找來,詢問了兩句話。
聽後,蕭湛臉墨黑成一團了,眸底火花四濺。
安容掀了車簾望著他,嘴輕嘟了嘟。
安容不知道是蕭湛找的趙成,只當是趙成有事稟告蕭湛,而且不是好事。
等蕭湛進馬車,安容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蕭湛沒說話,他能說自己媳婦被人惦記,氣的嗎?
可是安容一直看著他,蕭湛不說不行。
蕭湛的眸光落到安容的雲袖上,這回,安容的臉也青了。
氣的不行。
她把屏風拿出來,用拆線針迅速的拆開,很快,安容便瞧見了一個字:夫。
夫離子喪,悽苦一生。
原本蕭湛就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這會兒又證實確實有字,安容的嘴皮都氣的直打顫。
其他的線,也不用拆了,安容氣的將屏風狠狠的一扔。
眸底冰冷,露出一絲狠意。
前世,她出嫁,沈安芸也送了屏風。
是不是上面也寫了這樣惡毒狠辣的話?
夫離子喪!
離,不一定是死的意思,也有離心之意。
前世的她,不就夫君離心,兩個孩子都沒能出生?!
安容是純古人,對於這樣的詛咒之言,她就算不全信,心裡也膈應,便是現代人,聽了也不會心裡舒坦。
想到自己一再對沈安芸寬容,給她機會,讓她悔改。
安容嘴的笑就變得自嘲譏諷了。
今兒,她總算瞧見了她悔改的誠心了!
既然如此,她還留什麼情?!
蕭湛坐在一旁,見安容滿臉怒意,想著她腹中骨肉和大夫的叮囑,蕭湛握緊安容的手道,“彆氣壞了身子,這事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