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大姑娘蕭錦兒為首,一下子進來七八個。
最小的估計就是六歲的蕭雪兒了。
她走到安容跟前站著,安容能瞧見她繡著蝴蝶的裙襬和繡鞋。
她白皙的小手摸著安容的嫁衣,聲音嚅軟似黃鶯輕啼,“這衣裳好漂亮,比我的漂亮。”
一旁走過來一個稍大些的姑娘,她比小雪兒大一歲,是蕭國公府七姑娘,蕭玉兒。
她笑道。“當然漂亮了,孃親說新娘子的衣裳是最漂亮的。”
蕭雪兒立馬道,“那我也要當新娘子,穿這樣漂亮的衣裳。”
她話音剛落。就走過來一個姑娘。
她輕輕撥弄蕭雪兒的小劉海,逗趣她道,“府裡只有大表哥的新娘子能穿這樣漂亮的衣裳,雪兒要嫁給大表哥麼?”
蕭雪兒不捨的摸著安容的嫁衣,嘴裡咕嚕的問安容,“大表哥他一點都不好。你為什麼要嫁給他呢?”
安容睜大雙眸,甚是好奇。
為什麼蕭雪兒說蕭湛不好?
安容正疑惑,就有人把她的疑惑問了出來。
“大表哥為什麼不好?”蕭玉兒問道。
蕭雪兒嘟著嘴,“我想要大表哥的面具,他都捨不得給我,二表哥就會給,我要嫁給二表哥,做他的新娘子,才不做大表哥的新娘子呢。”
安容啞然失笑。
看著蕭雪兒一雙手在她裙襬上,摸來摸去,是真心喜歡啊。
安容想著,要不要回頭給她做一身嬌小的嫁衣,讓她過過癮?
蕭雪兒就彎著腰,湊過來看安容,很是同情的道,“大表哥娶了個啞巴新娘子麼?”
安容,“……。”
一屋子人,低低笑。
喜娘解釋道,“八姑娘,新娘子蓋頭沒掀開前,是不許開口說話的。”
蕭雪兒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要伸手去扯安容的蓋頭,被喜婆攔下了。
“八姑娘乖,這蓋頭不能掀,得你大表哥來掀,”喜婆笑道。
蕭雪兒撅了撅嘴,懨懨的把手伸了回來。
蕭錦兒望著安容,見她端坐在那裡,還真有些佩服她,只有她知道,這床底下有多少的紅棗、花生、桂圓等。
想著上回,祖父說要將她嫁給“沈二少爺”,那個在書房發覺她偷看的“沈二少爺”,她當時還心有期待,結果……居然是女扮男裝!
她當時都被氣哭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又不喜歡大表哥,要死要活的退親,還鬧到太后跟前,讓大表哥顏面掃地。
祖父怎麼還偏就看中了她呢,真是不明白了,雖然她才學是不錯,長的也不賴,可骨氣呢?
大周又不是沒有大家閨秀了,為何一定要娶她呢?
蕭錦兒想不通,不過祖父那麼喜歡她,她也不能明著為難她,但是做點小動作洩洩憤還是可以的。
反正,花生桂圓之類也是吉利物,她就多放了些,好剛巧在安容坐的地方。
她來,也是想看看安容有多麼的坐臥不安。
不過安容坐的端端正正,叫她刮目相看之餘,又有些懷疑了,是不是有人動了床上的花生桂圓?
蕭錦兒想看看,但是條件不允許。
再加上安容又不能說話,就她們幾個在唧唧喳喳,沒得叫侯府的人以為她們是話嘮。
所以,蕭錦兒轟人了,“都出去吧。別耽誤大表嫂等候大表哥了。”
她牽著蕭雪兒走,其他人也都亦步亦趨的離開了。
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外面傳來一聲高呼,“不好了。靖北侯世子跳湖自盡了!”
安容坐在床榻上,聽得心驚,她剛要起來,就被喜娘給摁了下去。
“不可亂動,”喜娘笑道。“等新郎官來就好了。”
安容眼淚直飆。
這喜娘是不是跟她有血海深仇啊,那麼用力,她感覺屁股都要被那些果子給扎的千瘡百孔了!
只是,屁股的痛到底比不上心裡的擔憂。
靖北侯世子怎麼就跳湖自盡了呢,他不會有什麼好歹吧?
芍藥知道安容心急,要出去打聽。
好吧,又被喜娘攔下了。
新娘子的貼身丫鬟不能離開新娘子一步。
芍藥差點氣爆,這喜娘規矩真多,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就不能變通變通嗎?
她又不能撒謊說要小解,不然還不得讓蕭國公府的人笑話,侯府的丫鬟屎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