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好女婿,攀高枝……呵,如他所願有何難?御林軍中都是貴族子弟,哪一個都不至於辱沒了他的女兒。我幫他找了幾千個幾萬個好女婿,就叫他親眼在旁邊看著,豈不有趣?”
葛馨寧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緊縮了幾下,她卻毫無所覺似的,微笑起來:“你不該對我說這個,會教壞我的。”
“從嫁給我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經放棄了做好人的機會。怎麼,你自己還不知道麼?”韓五貼近到葛馨寧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笑道。
葛馨寧給出的回答,是一聲含混不清的嚶嚀。
回覆(7)
第244章。這個女人太可怕
過了兩日,宮裡來人傳話,說是皇帝召見。
葛馨寧本不想出門,無奈韓五堅持。於是她只得換了裝束,隨他一同進宮去。
段御鋮獨個兒坐在亭子裡飲酒,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實在沒有半分帝王氣度。
見周圍並沒有奴才在,韓五便不行禮,拉著葛馨寧徑直走到段御鋮的對面坐下。
段御鋮眯著眼睛瞅了一眼,沉下臉來:“臭小子,你闖禍了,知道嗎?”
韓五搶過他手中的酒壺丟到一旁,漫不經心地道:“我闖的禍太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啪”地一聲,段御鋮一掌拍在了桌上,痛得齜牙咧嘴。
他惱怒的時候,氣勢倒也算是頗為強大。
韓五卻只是靜靜地看著,神態悠閒,簡直像在戲樓裡聽戲一般。
段御鋮直著脖子瞪了他許久,最終還是挫敗地嘆氣:“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你連一個解釋都不給嗎?”
韓五微蹙眉心,淡淡地道:“我做的事情,從來不需要解釋。”
段御鋮雖然早習慣了他這副神氣,卻還是險些氣得吐血:“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大的麻煩!那個羅什麼豺的就算不爭氣,好歹也是個新提上來的四品京官!這會兒他跑到登聞鼓前一頭碰死了,你讓我怎麼跟朝中那幫兔崽子解釋!”
“死了?”韓五終於給出了一點反應,卻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而已。
段御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朝中多數是你的人,所以彈劾的摺子雖多,卻也不至於鬧得太厲害。可是……這件事早已滿城皆知,你總得給京城的百姓一個交代吧。”
葛馨寧的指尖微微發顫,韓五忙攥緊了她的手。
段御鋮皺眉看著二人:“你知道京城的百姓怎麼說你嗎?”
韓五依舊是滿不在乎的神色:“我一點都不關心。”
“你必須關心!你現在不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太監總管,你是明德太子唯一的後嗣,是世祖皇帝唯一的嫡子嫡孫!你的一行一動,關係的是皇家的威信和尊嚴,你知不知道!”段御鋮重重地拍著桌子,怒聲呵斥。
韓五翹起嘴角,似笑非笑地道:“真難得,你居然還惦記著皇家的威信和尊嚴……你微服出宮去醉韻樓找花魁喝酒的時候,怎麼就忘了自己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
段御鋮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後又恢復如常。
他冷著臉恨聲道:“至少我沒鬧出人命來吧?”
韓五悠悠地道:“那也未必。前兒還聽說蝶夢樓的出雲姑娘身懷六甲,老鴇大為惱火,吵著要緝拿‘真兇’呢!”
段御鋮的臉色黑如鍋底,本想喝酒掩飾,韓五卻隨手將酒壺丟到了亭外。
於是段御鋮只得尷尬地空坐著,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葛馨寧看著有趣,心下倒也沒有那麼擔憂了。
過了好一會兒,段御鋮才幹咳了一聲,悶悶地道:“不可能是我的……”
韓五微微冷笑,並不答話。
段御鋮僵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是找韓五來問罪的,只得重新坐直了身子,板起了面孔:“你不要扯遠了!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
“不必處理。那老東西死有餘辜。”韓五淡淡地道。
段御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葛馨寧在一旁看得憂急,只得小心翼翼地問道:“把羅有才在薊縣貪贓枉法的證據擺出來,就說他畏罪自殺,成不成?”
段御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葛馨寧便不敢多說話,只得小心翼翼地看向韓五。
只聽段御鋮嘆道:“撞死在登聞鼓前,那是天大的冤屈,不是一個‘貪贓枉法’的罪名能掩蓋的。何況現在全城都知道恩永對他的女兒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