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三公子,你也要走?”殷勤地代他捧出行囊的店小二出聲詢問。
“是啊。”眼中的寒意在一瞬間消隱,待他迴轉過身時,臉上已掛起一絲溫文爾雅的笑容,“我要趕著去為一位老朋友送行。”他語帶深意地說。心中一連串的陰謀逐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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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野地裡生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松贊干布用一根樹枝將獵來的鹿肉串在火上,細細地燒烤,以備填飽早已飢腸轆轅的肚皮。反正在被他派出去聯絡族人的巨靈回來之前,他也不打算離開這處溫馨的小天地。
文成公主席地坐在一張厚毯上,纖手託著腮,饒有興趣地看著松贊干布忙碌的樣子。用來遮掩容顏的面紗早以解下,露出那張清麗如雪蓮的秀美容顏,午後的陽光灑在她那修長的嬌軀上,在地上拖出一道柔和的影。
她的鸚鵡開心地在她頭頂卜,拍動著翅膀轉著圈圈。
“你知不知道毆打朝廷命官是什麼罪?”文成公主勾起朱唇,俏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意。
松贊干布報以隨意的一笑,“打了那頭驕傲的獵犬會有什麼大不了的罪。”他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過。
“是沒有什麼大不了,只不過你會被丟進大牢裡關個十年八年。”文成公主眨了眨美眸,對他形容朱傲的詞句大感有趣。她接著說下去:“你又知不知道擄走大唐公主是什麼罪?”
“什麼罪?”松贊干布表示關切地問。
“是死罪。”文成公主自認相當有良心的,提前告訴他今後可能遭遇的悲慘下場。
“這麼說我豈不是會很慘?”松贊干布皺起眉頭,心中有了點危機意識。
“沒錯。”文成公主輕鬆地拋下這樣兩個字。
“所以我絕對不承認。”松贊干布狡猾地一笑道,“我可沒有毆打朝廷命官噢。”他向文成公主眨了眨眼睛,“我只不過想輕輕推了他一下,手指都還沒碰到他的衣服,他就自己倒了。”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心中一點內疚感都沒有。撞倒朱傲的是降龍刀,當時他的手可是握在刀柄上,離著朱傲的衣服距離還很“遙遠”呢。瞧瞧他沒有說謊吧!“至於擄走公主,這只是一個誤會。”松贊干布將自己善於推卸責任的“美德”發揮得淋漓盡致。既然他的心上人想要玩這種文字遊戲,他怎麼能不奉陪到底?“公主是自願隨我走的。”斜斜地望了文成一眼,他語出驚人地說。
“我可是你強行抱離現場的,怎麼會是自願?”文成公主起身徑自走到他面前,伸出纖纖玉指點著松贊干布的胸膛責問。
伸手抓住那隻頑皮的小手,松贊干布笑得像只狐狸,“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提過反對意見,這不是自願是什麼,美麗的公主?”
文成公主望著他眨了眨美眸,楚楚可憐地道:“偉大的國君,你可要知道,我一個柔弱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又怎麼能反抗武技高超的你呢?”要講推卸責任的本領,這天下只怕沒有幾個比得上她,這可是在宮延戰爭中“訓練”有素的結果。她一向主張“天塌下來應由個高的人擔著”,像她這麼柔弱、這麼美麗的小女子躲在後面等坐收漁人之利,絕對是天經地義的事。
“所以說,罪名應該由你來承擔。”她唇邊揚起一抹甜甜的微笑,拍了拍松贊干布的肩,故作好心地安慰:“放心好了,我父皇和我一樣是菩薩心腸,他最多會讓你在天牢裡住一輩子,不會要你命的。”
菩薩心腸?是惡魔心腸還差不多。松贊干布伸手環住眼前佳人的身軀,在她那雪白的頸上魅惑地吹著氣,“我決不會落到那樣悲慘的下場。”他相當自信地說。
被那暖暖的氣息弄得癢癢的,文成公主忍不住輕笑地別開頭,“為什麼這麼肯定?”她猶不忘追問。
“你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你鸚鵡的救命恩人。”松贊干布挑了挑劍眉,向文成公主一笑。
“抱歉,那是另一回事。”文成公主表現得公正無比,“而且我還是那種知恩必報的人。”她向他展現無比燦爛的笑意。
伸出手指輕撫她那柔柔嫩嫩的香腮,眷戀著那朵絕美的笑容,他哀怨地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的笑法,害得我很想吃了你。”他不但想吃那含笑的動人梨窩,還想一路吃到她那看起來嬌豔欲滴的朱唇。
“我記得中原有這樣一句話。”松贊干布笑得愉快無比,像是突然得到了寶貝一般。
“什麼話?”文成公主突然覺得他的笑容有點奸詐,似不懷好意。
“救命大恩,無以為報,惟有以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