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部下人手一張,那就更好了,可複製已經來不及了。他立刻喚來走狗王貴和憲兵隊長,讓他們拿著這張照片,給他們的部下好好看看,讓他們的部下都給他記住這張燦爛的笑臉。
白色藥片有了效果,岡廷惠三終於被放到了。
“火烈鳥”看了一眼趴在茶桌上,睡如死豬的岡廷惠三,輕蔑地笑笑,心裡說,明天見!她起身來到行李架前,拿上那個花布包袱,迅速向另一節車廂走去。
她穿過兩節車廂,來到八號車廂結合部,與一個便衣特務迎面遭遇。這個便衣特務斜挎著一支手槍,她一下子被這支槍吸引住了。她猶豫片刻,一轉身閃進衛生間。
她快而詭秘的動作,立刻引起特務的懷疑,特務隨即便跟了上來。她進了衛生間,門卻沒有關嚴,留了一條縫。特務輕輕推開門,把腦袋伸了進來。就在特務腦袋伸進來的那一刻,她一把薅住特務的衣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拽進衛生間。用胳膊肘迅速關上門並反鎖上,然後抱住特務的腦袋,擰蘿蔔一樣稍一用力,特務的脖子便軟了下來。這一切,都是在幾秒鐘內完成的,動作迅速連貫,敏捷得像只豹子,特務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便死掉了。她摘下特務的手槍,在手上掂了掂。這是隻二十響駁殼槍,而且是新的,她滿意地笑了。
凌晨三點半,列車準時進站。火車吐著白煙,喘著粗氣,徐徐開進戒備森嚴的站臺。火車剛停穩,憲兵和特務便一擁而上,不分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只要是年輕女子見了就抓。站臺上立刻男人喊,女人叫,亂作一團。憲兵和特務把抓到的女人,拖到路燈下,命其站成一排,等候檢查。只一會功夫,便抓了有三十多人,其中大多數是中國女人。憲兵隊長走過來,命令她們抬起頭,然後拿著“火烈鳥”的照片逐個對照。
大和田一直守在出站口,臉上雖然沒有笑容,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在他看來,抓捕“火烈鳥”已經大功告成。王貴站在一邊,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衝著走出出站口的中國旅客,罵罵咧咧,連推帶搡。
這時,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日本老太太來到他們面前。老太太挎著一個包袱,夾在旅客中,不緊不慢,顫顫巍巍走出出站口。就在日本老太太走出出站口的那一刻,大和田和王貴幾乎同時瞅了她一眼,大和田沒什麼表示,王貴卻忙摘下禮帽,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還用生硬的日語向她問好。老太太沒有搭理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憲兵隊長跑來,向大和田報告,說是女人抓了不少,就是沒有“火烈鳥”。
大和田不相信,隨憲兵隊長向站臺走去,王貴尾巴似的跟在後面。他們來到站成一排的女人面前,憲兵隊長把“火烈鳥”的照片遞給大和田,他沒要。“火烈鳥”的照片,他不知看了多少遍,每當看到這張燦爛的笑臉,他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個笑容早已銘刻在他的腦子裡了,扒皮了認她的骨頭。他帶著腦袋裡那張笑臉,仔細驗證了一遍眼前這一張張年輕美貌的臉。驗證的結果,跟憲兵隊長說的一樣,的確沒有“火烈鳥”。
大和田一臉的詫異。他首先懷疑情報是否有誤,但很快被他否定了。在他的印象中關東軍特情部的情報一向都是很準確的,因為他在那裡呆過,對他們比較瞭解,不會出現誤報的情況。後來他又懷疑情報在傳送過程中走漏了風聲,“火烈鳥”聽到了風聲,提前下車了。也不對,他是在兩小時前才得到情報的,那時“火烈鳥”正在火車上,即便是走漏了風聲,也不可能傳到“火烈鳥”的耳朵裡。簡直是不可思議,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前兩個都被他否定了,問題只能出在他們這些人身上。很有可能,手下的人在搜查過程中,由於某一環節上的疏忽大意而放走了“火烈鳥”。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想到這,他把整個抓捕過程,從頭至尾快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從火車進站那一刻開始,一直回憶到一個個旅客從他面前走出出站口,可他始終找不到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時,王貴突然想起了什麼,湊到大和田耳邊,及其獻媚地說,部長,我覺得剛才在檢票口……那個老太太……很可疑。
大和田也想起來了,不禁打了個寒戰,脫口而出,老太太!給我追!給我追那個日本老太太!所有的特務和憲兵聽了他的喊聲,一起向檢票口湧去。
此刻,化裝成日本老太太的“火烈鳥”已經出了火車站。一出火車站,她便向西跑。在她的記憶中,車站廣場西側,應該是一條南北走向的臭水溝。來到西邊,果然有一條水溝,說是水溝,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水了。她發現,水溝在透過鐵路的地方形成一個涵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