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老太監劉福來卻是強忍笑意,悠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大敵當前,李孟坐在馬上神色不動,指揮若定,孤身入官宅,手刃惡霸巡檢。也是泰然自若,從容異常,好像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這樣地鎮定涵養氣度,在這個時候卻有些忍不住發作了,聽著外面羅管家的架勢。後面沒準還有某處絕色少女若干名,李宏在身邊不住的問這個問那個“絕色少女是什麼”,圍坐在桌邊的人都是神色古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李孟站起來,重重的一拍桌子。大喝道:
“什麼亂七八糟地,不要念了,鄭家這些混帳東西,勾結韃虜,當漢奸當的興高采烈,現在看咱們山東大勝,這又回來鑽營,這些東西都給退回去。山東不缺這些東西!”
在內宅中。這些家人奴僕很少看到李孟發這麼大的脾氣,外面的羅管家一時間都嚇呆了不敢言語。
李孟站在那裡。看著屋中被他驚嚇到的女人和小孩,突然間覺得啼笑皆非。這火到底發地有什麼意思。
四名女眷都是神色古怪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先繃不住的是木雲瑤,捂著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有她開這個頭,屋中的諸人都是跟著笑了出來,一時間笑成一片,反倒是李宏小孩子剛才被嚇住了,扁著嘴要哭,突然間屋中氣氛變化,大家又都是笑了起來,小孩子那裡能這麼快的情緒轉換,索性是嘴一咧,哇哇大哭。
屋中又是哭又是笑地,一時間亂成一團,顏若然連忙過去安慰李宏,坐在上首劉福來笑著對顧橫波說道:
“讓羅管家不要再跪在外面了,那些鄭家送的東西,藥材物品讓帳房都收下,人都先找個院子住著,等老爺和夫人安排就是。”
顧橫波起來答應了一聲,隔著門吩咐羅管家離開,李孟看見李宏哭的大聲,走過去安慰了幾聲,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女眷們都是忍不住笑,李孟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覺得沒力氣說話,最後也是跟著笑出來。
顏若然、木雲瑤還有顧橫波和柳如是,這四個女子的確是第一等出色的,不過她們比平常人更清楚李孟好色與否。
如果不是顏若然催促,恐怕李孟和木雲瑤現在還是兄妹關係,更不用說是顧橫波和柳如是了,李孟地確是個好丈夫,但他更看重的是外面的事業,而不是家中的享受,幾名女眷有時候私下聊天也是自嘲,說是別人嫁給一品大員都是養尊處優,我們這位夫君卻是把姐妹們當成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們使用。
當然了,這幾位女眷如此的想法,不過是幸福的自嘲罷了。
看見一向是從容威嚴的李孟居然這般窘迫,幾位女眷實在是忍俊不堪,覺得非常有趣,這才是忘形地歡笑。
不過依照天下人看來,一名武夫,而且還是當年在南京城把顧橫波和柳如是都強奪回去地粗鄙武夫,當然是好色成性,送陳圓圓是投其所好,這鄭芝龍是閩粵南洋的大豪,雖說沒有什麼秦淮美女,可以量取勝,種類繁多,這又是另外一種地投其所好了。
讓李孟一時間竟然有辯白不清的感覺,羞惱異常,不過想明白了之後,卻覺得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了,無非是個玩笑事。
山東這麼多年來,又有誰能徹底理解和看清楚,由著外人糊塗去,老太監劉福來已經吃完了,在那裡笑著說道:“當日間,咱家把這兩個女孩家送給李孟,沒想到日後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江南文人可在那時候就恨你入骨了!”
說完之後,嘿嘿地笑了起來,顧橫波和柳如是對視一眼,從椅子上站起,嫋嫋婷婷的給劉福來施禮,柳如是恭敬的說道:
“若沒有老太爺當日的義舉,怎麼會有我們姐妹今日的福氣,老太爺的大恩大德。我們姐妹永生銘記難忘。”
小李宏已經是停歇了哭聲,靠在劉福來的身邊好奇的聽著周圍的人說話,劉福來聽到兩位女孩地感謝,也覺得心中欣慰,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別的。捏了捏身邊李宏的臉蛋,讓小孩子咯咯直笑。
“若然,這些禮物中滋補養身的藥材,咱們和伯父大人一邊一半,本該都給伯父大人的。這邊雲瑤還有身孕,橫波地身子也虛弱,那些女孩,先圈在府外的院子裡,尋個機會給鄭家退回去吧!”
預先已經是打過招呼。晚飯後,孫傳**要來議事,劉福來吃飯後,就坐在一邊,幾名女眷帶著孩子去了內宅。奴僕們手腳麻利的把桌子收拾了下去,孫傳**已經在外面等了一會,他進來的時候,手中提著木板夾。
進屋之後,衝著李孟和劉福來施禮問好,那些下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