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懂行的人說,青鹽和普通地鹽確實是有許多可以分辨的地方。事實上也是如此,在青海和甘肅那些鹽湖中出產的青鹽,礦物質的成份上和井鹽還有海鹽必然有不同地地方。
既然是有不同,那麼價格也就跟著漲起來了,實際上這種炒賣在同時代的歐洲也有類似的事例。比如說重商主義的荷蘭。興起了鬱金香哄抬價格和炒賣的熱潮,這鬱金香和青鹽地本質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一個可供炒作地噱頭罷了,商家都是想要憑著這個炒作來讓手中的青鹽價格更高罷了。
不過炒賣青鹽,但是真青鹽地存貨實在是稀少,斷斷續續的從河南和四川那邊劉傳過來一些,根本滿足不了市場。
青鹽的價格雖然高,但是相應的,可以被當作替代品的精鹽價格才高了兩成而已,誰能搞到青鹽,誰就可以大發一筆。
對於這個,李孟倒是很有自信,只要自己能打通商路,拿到更多的利潤,擴充人手,就能穩穩的控制住這條商路,發一筆大財。
不得不承認,周舉人雖然莽撞多話,可對於所謂根據地的說法對李孟和他的巡檢鹽丁系統來說,當真是字字珠璣。這山東不是長久的地方,那李孟就放棄了長期經營的想法,反倒是想在這裡,儘可能的抓到更多的銀錢,能多積蓄一分力量就是一分力量。
率先打通青鹽的通路,想必會有一筆大錢可賺,而且山東不是長久之地,藉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尋找下新的地方也是一個目的。
這年頭出門和現代的旅遊大不相同,尤其是各地兵荒馬亂,更是需要準備很多東西,李孟這邊的馬匹大半都是帶上,還有幾輛大車裝著東西,按照寧乾貴的安排,這次要有三百人跟隨。
李孟從沒有想到會有這麼麻煩,這麼多人穿州過府的,也太過引人注意,最後反覆商議,一起去的也有二百人。
等到一切都準備完畢,緊趕慢趕也是到了七月中旬,天氣依舊是涼爽宜人,沒有一點熱的意思。
陳六子,王海,還有一干鹽丁都是換上了商隊夥計的服裝,這年頭到處行商,都是帶著刀劍武器,所以他們腰間的佩刀和放在大車上的長矛都不會有人說什麼,陳六子和王海幾個護在李孟身邊的人身上還有輕便的皮甲。
至於李孟身上則是裡面套著鎖子甲,外面照著鑲嵌鐵件的皮甲,算是重重的防護。大車,馬匹都在巡檢衙門的宅院門口等候,可李孟還沒有出門,王海盯著內堂,有些不解的對身邊的陳六說道:
“六哥,大人怎麼了,好像是怕什麼?”
陳六照著他後腦勺就是打了一下,低聲訓斥道:
“胡說,大人怎麼會怕,最近升官發財的,都是好事。”
說話間,李孟大步已經從屋中走出來,臉色很低沉,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衝著大隊一招手,翻身上馬,大隊人馬紛紛的跟上。
本來出城的道路,根本不用經過知州衙門門口,可讓大家莫名其妙的是,李孟卻是指示走這條道路,雖然迷惑,可大家還是聽命上前。這麼多人馬經過知州衙門,衙門的衙役各個嚇得臉色煞白,早早的關門進去,透過門縫朝外看。
這二百多號精壯之士,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知州衙門能對付的了的,不過看起來這些人也不是來找麻煩,就那麼自顧自的路過了去。
李孟騎馬在最前面,走過這個衙門之後,已經是經過知州衙門和知州家人居住的府第,來到了後院那邊,李孟突然勒馬停住,停在後牆那邊,牆粉刷的很乾淨,這是知州的府第,也沒有什麼人敢在這裡玩樂搗亂,很是清淨。
眾人儘管奇怪,可還是看著李孟停在那後牆那裡,盯著牆看,鹽丁都是奇怪的看那個牆,心想不就是一面牆,有什麼好看的。
過了會,李孟好像是從突然發呆的狀態中反應了過來,搖搖頭,嘆了口氣,就要發令離開,幾個親近的人,陳六和王海都是能感覺到李孟的情緒變得很低落,大家都是非常的糊塗,心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孟這邊剛剛催動馬匹,就看到一個婆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著這麼多人站在牆後,覺得很吃驚,但還是苦著臉走到牆邊,把牆上刷上漿糊,嘴裡低聲唸叨著:
“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被關在宅院裡面,卻說後牆上貼了這家宅平安,能心氣安寧……”
說話間,把手中的紅紙短條幅貼到了牆上,然後又是急忙的跑走,看著牆上貼上的條幅,李孟突然勒住了馬,盯著那條幅看了半天。
這隊伍的人完全是糊塗了,李孟看了會之後,又是驅動了馬匹,朝著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