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報過來的訊息,說是平度州的鹽販已經是一個月沒有來了,他還在琢磨原因是什麼,萊州府北面就是渤海,同樣可以煮海熬鹽,看來是去買別家的鹽了。
看著李孟把筷子放下,注意力轉移了過來,寧乾貴心裡面鬆了口氣,然後更加興奮起來,看來自己絞盡腦汁想了幾天的東西沒有白想:
“李大人,咱們自家的鹽場鹽田出鹽數量頗豐,若是產出多少賣出多少,自然是財源滾滾,足夠兄弟們花用,可這售賣要先有一條,需要其他家的鹽無法進來。“
說到這裡,不光是李孟,就連陳六子和王海都是把筷子放下來,專心細聽,寧乾貴心下興奮,卻還要讓自己保持平靜的心情,開口說道:
“卡住交通要道,控制住海倉和魚兒鎮的鹽場,那邊的兩個鹽場在孔有德登州叛亂的時候,被關閉了兩年,至今元氣沒有恢復,大人,我們應該加把勁讓他再也開不了。“
聽到這裡,李孟微微皺眉,這寧師爺說的自己都是想過,但是很多細節根本解決不了,寧乾貴雖然看似分析清晰,可還沒有什麼具體實行的方法,等於白說,正琢磨間,寧師爺掏出張紙片,悠然說道:
“膠水,濰水,大小沽河,大小白河,大宗鹽貨運輸,人力畜力都是耗費巨大,最方便的還是走水路,只要我們卡住水路,設卡檢查,萊州府的鹽貨買賣必然是掌控在手,至於如何打垮海倉和魚兒鎮的鹽場,大人自然有謀劃!”
“好!”
李孟激動的低喝一聲,伸手輕拍了下桌子,來自現代的他對這個時代的地理有個大的概念,但是水路這種細節卻沒有辦法詳細把握,要知道寧乾貴上面所說的幾條河,在現代的時候,不是乾涸就是變成了小水溝。
至於這大宗運輸,消耗人力畜力巨大,方便的還是走水路,這個概念,對於李孟來說還真是聞所未聞,乍一聽到,還真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
邊上的兩個人聽到寧師爺的分析,王海有些小孩心性,聽到這計劃,覺得前途如此遠大,興奮的連連搓手,陳六子表情卻變的有些凝重,沉默了會,開口說道:
“李大哥,師爺這計劃不錯,可咱們沒有那麼多人啊,眼下三百五十多人,分守鹽場和百戶所,還有運鹽送鹽已經是很緊張,要不把在州城這裡的人再抽調一批出來?”
聽到陳六子的說法,寧乾貴也發現自己並沒有考慮這麼多,而且多一個人就要多花一分錢,從前那個牟巡檢除了必要的五六個家丁之外,其餘的都是花錢買來丫鬟僕婦,根本不願意在下面人多花一分錢。
李孟這裡也是一樣,他的那些鹽丁都是有餉錢的,而且從不拖欠,要是增加一名人手,就是多花李孟這裡一分銀錢,做這巡檢的位子不就是為了撈錢,誰會多花錢,寧師爺乾笑兩聲,剛要說話,就聽到李孟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沒人不要緊,咱們練就是,明天辦完那場宴會,立刻就籌劃招兵,哦,招收鹽丁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李孟好像是知道寧師爺在想什麼一樣,笑著調侃道:
“餉錢不要擔心,多一個人就多佔一處地方,多佔一處地方,咱們就多賺不少銀子,不管怎麼算我們還賺。”
這話說完,滿桌子的人都是大笑起來,李孟又是說道:
“老寧說了半天,你肚子也餓了吧,小海,去拿雙筷子。”
寧乾貴要拒絕卻覺得自己真是餓了,看著對方真誠的邀請,索性是笑著接過陳六子遞過來的饅頭,開口大嚼起來,什麼斯文都是丟在一邊,還是實在點舒服。
吃了幾口,這位剛剛獻計的寧師爺突然琢磨起來剛才李孟的話,“多一個人,多佔一塊地方”這好像不是一名巡檢說的話,倒像是行軍打仗的武夫軍頭,再聯絡那些以軍法約束訓練的鹽丁,難道……
寧師爺自失的笑笑,搖搖頭像是要把這想法丟出腦海,大口的開始吃起來。
第二天,膠州城內最好的酒樓少海樓對很多客人都是說抱歉,說是二樓都已經是被人包下,請大家改日再來。
膠州小城,唯一像樣點的請客吃飯地方也就是這少海樓了,說是二樓被人包下,當即就有富貴之人大怒,說是什麼人這麼不懂人情世故,怒罵酒樓和掌櫃不要攔著,爺非要二樓去坐。
等到少海樓的掌櫃的說出是巡檢李孟包下這個酒樓之後,先前脾氣再大的人都是噤若寒蟬,乖乖的下樓,罵的厲害的還要給夥計些銀子,小心求告說是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巡檢李大人。
少海樓掌櫃也是發愁,因為中午完全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