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年有餘。很多矛盾都是天下人皆知。看著到底是誰人撰文發聲攻擊,很快就能琢磨出脈絡。木雲瑤清清嗓子開口說道:
“溫體仁在當今聖上的印象中就是不結黨,當今聖上在潛邸時候,看著朝中閹黨,浙黨,楚黨,東林黨彼此爭地已然是怕了,溫體仁就是號稱不結黨,這才是大獲信用,不過溫體仁是浙人,自然對東林有些偏見。東林黨為了朝中官位,年年想盡辦法來扳倒溫體仁。”
木雲瑤在那一疊文書裡面翻檢了幾頁,卻抽出一張紙來,上面也是一名南京人士攻訐的文章,這人士號稱是天下名望,有名的大才子錢謙益,木雲瑤把這個揀出來倒是有她自己的用意,錢謙益據說一直對柳如是有意,公然追求,這可是江南文壇士林公認的韻事。
這件事,在木雲瑤方才興沖沖過來遞給李孟的一疊文章就有,李孟根本沒有在意,這次再提出來,顯然還要勾起印象,不過效果依舊是沒有,李孟看這文章只是點點頭“哦”了一聲,笑著說道:
“錢謙益我都聽說過啊,說是大才子。”
看到沒有效果,木雲瑤繼續垂頭喪氣,不過還是解釋說道:
“當年錢謙益就是被溫體仁和周延儒合夥趕出了朝廷,雙方的積怨極深,這兩年周延儒和溫體仁漸漸有了矛盾,錢謙益想必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參與到東林倒溫地活動之中。”
“黨爭禍國”這件事,真真切切的體現在李孟的眼前,外有東虜女真虎視眈眈,內有闖軍亂民縱橫中原,可作為統治階級,統治基礎的眾人,每時每刻都是互相攻擊私德小事,為這權位爭鬥不休,上面如此的混亂不堪,下面如何能同心一力,大明亡國於蠻族之手,雖說是可憐,但也未必沒有可恨之處。
聽女孩說完,李孟很是有些頭昏腦脹的感覺,不過還是抓到了個重點,在那裡一琢磨,還是開口說道:
“著人去京師給周延儒和溫體仁都送上些銀子,不過不要說是咱們送的,事後能能顯出好來就是了。”
送禮,這禮單往往也是判斷派系和株連的證據,京師給貴官送禮,特別是在這等爭鬥的時候,既是下注的好機會,也是風險最大地時候,保不齊得勢的那一方會藉著這送禮的事情來找麻煩。所以京師之中也有穩妥的法子,就是找一家店鋪,這店鋪在下注準確之後,會主動和收禮的那方證明送禮之人。
李孟從前哪裡知道這麼多的花花道道,自從當上參將後,立刻是有明白人傳授此種法門。
木雲瑤也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卻被膠州營系統的眾人如此的看重,認為是院子裡面說話算數的角色,就是因為她也參贊機要,這等送禮溝通關係地事情,很多也需要她來拿主意。
此時,聽完李孟的安排,木雲瑤果然開口發問道:
“江南那些文人呢?”
李孟笑著搖搖頭,心想江南那些人,劉太監已經是幾萬兩白銀給下去了,自己就順路拿個人情。
說到此時,反倒是無話可說,木雲瑤本就因為今天的事情有些尷尬,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呆,急忙的告辭離開。
剛要出門,卻有名婆子走進來說道:
“大小姐從側門走吧,外面陳六爺已經是等了小半個時辰了。”
木雲瑤雖說大大咧咧的,不太在乎男女之別,可她已經是被看作李孟地女眷了,下面這些將官可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所逾越。
陳六眼下已經是一方地守備,而且還是膠州營的守備,儘管系統內各位都知道真正地精銳,都是在李孟、馬罡、趙能的手下,陳六這邊的兵丁主要是看守為主,鐵匠鋪子,鹽場和各處倉庫。
但是在外人眼中,這陳六子可就是統領老營兵馬,親信中的親信,當然,陳六子自己是知道底細的,可從李孟身邊做親衛派出去做一方守備,這份失而復得的權位,還有這起起落落的過程,讓陳六子可是深深感恩。
從前雖然陰狠,卻有些浮躁的性子而今已然是沉穩了許多,這也算是在李孟身邊磨練出來了。
“李大人,鄭家派人傳口信過來,說是咱們要買的火炮都已經是買來了,說是五天後差不多就能送來,那邊還說,他們老掌櫃還給大人預備了份大禮,可具體是什麼沒講。”
“哦?”
如今的李孟已經很少為什麼事情感覺到激動了,可這火炮是其中一個,在他的構想裡面,有了火炮之後,自己的軍隊戰鬥力才真正可以說是提高了層次,稱得上是強軍,想必在這個時代,對火器的重視,除了自己這個來自現代的異類之外,同時代的古人應該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