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算上河南的兵馬,也不會超過十萬,可對方一下子就有七十萬兵。
但山東兵馬的反應,也就僅僅是面面相覷了,害怕他們並不害怕,孫傳庭和洪承疇以及當年的盧象升和闖軍作戰的時候,陝西亂軍從來都是十萬、幾十萬,而官兵不過是幾萬的數目,但官兵卻沒吃過什麼虧。
幾十萬流寇,不過是烏合之眾,幾萬兵,好歹是有些組織訓練的,但李孟還是立刻做出了決定:
“既然是豫西已經糜爛,我軍不必以洛陽為目標,流寇既然是攻破洛陽,下一步肯定是順黃河而下。直撲開封,我山東兵馬以開封為限即可!”
馬罡和趙能,還有坐在下首的王海、湯二都是互相交換了眼神。笑而不語,李孟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輕鬆模樣,站在邊上記錄地袁文宏稍微琢磨了下。上前一步稟報說道:
“這些還是讓隨軍的顏巡撫和陳公公寫個摺子吧,也給京師中樞那些大佬一個說辭理由。
李孟點點頭表示同意,那邊的袁文宏已經把方才地決議寫成了文卷,收起來等下去辦。
巡撫顏繼祖和京師派來的傳旨太監都是跟隨在軍中,巡撫率領兵馬這是大明的規矩,但顏繼祖這次來不過是走個形勢。那太監陳敏現在形同膠州營地囚犯,儘管他給京師的信上說,自己為了督促監視山東軍隊出兵,願意以身犯險,親上戰場。
京師看到有這種自己願意去第一線的,自然是答應下來,崇禎皇帝還私下裡和王承恩很是稱讚了這陳敏幾句。
誰想到這陳敏已經是被膠州營完全控制住,奏摺密信。全是在膠州營的授意下才能發出。
控制住這麼一個人。卻有意想不到的好處,京師對山東的壓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不管顏繼祖怎麼上奏摺哀求,崇禎皇帝都覺得這山東巡撫是在矇騙,找理由拖延出兵,可這派下來地宦官這麼說,可信度頓時是大幅的增高。洛陽城陷落之後。儘管也是嚴辭的叱責,但語氣卻比催促出兵的時候還要輕些。
黃平的探子和由馬隊騎兵組成的哨探。每日裡都是跟著船隊,沿岸搜尋偵查,不過這偵查的效率,卻遠遠不如在山東和淮北的時候。
河南大災饑荒,兵禍連綿,千里赤地,除卻在黃河兩岸還有些倉庫和城市之外,其餘地地方都很難找到人煙,騎兵撒出去,碰到地往往就是官兵和流寇,這兩樣的損失都是不小。
有幾次離開黃河一天的路程,第二天就會有人失蹤回不來,無奈之下的黃平只得是請示李孟,在河南地面上,不管是官兵還是賊兵,爭奪的戰場也就是那幾個在黃河岸邊的大城市,所有的敵人不會離這些點和線太遠,要不然他們也無法生存。
所以李孟決定縮小膠州營哨探搜尋地範圍,在這黃河兩岸就行了。
三月初八,李自成決定趁巡撫李仙風和總兵陳永福率軍救援洛陽城之際,開封城防空虛,領兵急進,準備利用這機會拿下開封城。
三月十二那天,闖軍地五千騎兵和六萬勁卒到達開封城下,開始圍攻,相對於洛陽城防的糜爛,開封城畢竟是一省地首府所在,開封城又是天下間有數的大城,防範上到頗為的得力。
在巡按和知府的率領下,全城的武裝人員都是動員起來,在城牆上死命的固守,直到三月十五,這開封城也沒有被攻下。
可在洛陽城的河南總兵陳永福和巡撫李仙風卻已經是率兵趕回,但這股軍馬除卻留守洛陽的,也只有九千出頭,李自成是帶著闖軍的精銳而來卻也不懼。
果然,總兵陳永福不敢率軍和闖營野戰,只能是在開封城西關入城,重新佈置防務。闖營在開封城外挖掘壕溝,構建工事,準備長期的圍攻開封城,洛陽福王死去的餘波沒有消散,闖軍圍攻開封的訊息又是震驚天下。
三月十九那天,李自成在部下的簇擁下視察城防,被躲在城頭的守備陳德,一箭射向面門,這陳德是河南總兵陳永福的兒子,在開封城被稱為小將軍,素以弓馬著稱,李自成倉促間舉起左臂遮擋面門。
胳膊被箭支射入,左右連忙把人拉下去,城上的人看不清楚,卻還以為射中了李闖的面門,不知道為何,傳出來李自成被射瞎一隻眼睛的訊息,闖王卻得了個外號“闖瞎子”。
開封城形勢如此危急,在南陽府方向的左良玉部急忙的北上,而在北直隸的保定總督楊文嶽,也是率領京畿兵馬朝著開封城的方向增援。
這樣的形勢,在船上的山東巡撫顏繼祖卻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被那欽差催促地這麼緊,但看支援河南的各路兵馬。居然是山東兵最早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