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嚴厲的斥責袁譚的不孝和無端猜疑,並喊出逢紀證明袁紹遺命的真偽。
審配這次叫人很是有講究。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得知郭圖不二的站在了袁譚這一邊,要扶持他上位。而同樣陪同袁譚征戰幽州的逢紀,態度還不明確。
以審配的政治敏銳度,早已看出從前的一位老友,並肩作戰多年的盟友,如今已是站到了他的對立面去,他和郭圖已是分侍兩主了。
郭圖不能回頭,也不可能回頭。但態度不明的逢紀,審配卻知道這個總愛看清形勢的傢伙,一定會站到他這邊來,因為他趨炎附勢。
果然,逢紀大聲的朗讀的袁紹的“遺命”,再次宣佈了袁尚為嗣,襲掌大將軍印,並任冀州牧。命袁譚為車騎將軍,仍出任青州牧。袁熙、高幹則原職不變。並且在驗證的這份“遺命”後,宣佈這的確是袁紹的手筆。
“放屁,放屁,逢紀你個狗才,我宰了你……”
在逢紀最後證明“遺命”的合法性後,袁譚再也忍不住郭圖在一旁的勸阻,按耐不住的咆哮而起,還踢翻了一個在焚燒冥紙的火盆。甚至要在這靈堂內拔劍,衝過去宰殺逢紀。
相對於袁譚的過激表情,審配和袁尚卻在逢紀證明“遺命”的真實合法後,心下大鬆一口氣。同時,審配開始向周圍的衛士,使眼色。他們早有計劃,要是袁譚太過分,就當場抓捕他,再給他按個不孝,大鬧靈堂,侵擾袁紹屍體的罪名,然後秘密處決與獄中。這樣他們就可以做的有情有理,輿論也會在得知袁譚如此不和禮法的在袁紹靈堂上大鬧,而偏向他們接下來的過激行為。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決裂與新婚
審配、袁尚設想的挺好,但意外還是不以他們意志的發生了。
“顯思,你太放肆了吧……”正當審配的衛士準備出手,袁譚又以完全失控時,一塊屏風後,傳出了劉有寵的聲音。
奪嗣之戰,一直都在劉有寵的意料之中。但老練的多的劉有寵很快看清了外面的形式,出於平息這場紛爭也好,出於保護袁譚也罷,她都在適時的時間,站了出來。
“自古道‘天無二日,家無二主。’如今‘河北’正處生死存亡之時,既然你父遺命顯甫為袁家家主,那他就是‘河北’之王了,你若不尊他,王法、家法必不容,你可清楚?”
劉有寵作為現在袁家的絕對長輩,人未出現,但從聲音中投射出絕對的威嚴和嚴厲。
剛才還在囂張的要殺逢紀的袁譚,聽見劉有寵的厲聲,也不得不停手罷聲,循規蹈矩的躬身應了聲“是!孩兒知曉!”
此時因為劉有寵言之有理的話語,不但讓袁譚稍事冷靜,還讓袁譚注意到了靈堂內的情形和變化。他注意到了靈堂內不知何時多出的衛士,這時袁譚才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沒控制住剛才的怒氣,在靈堂裡鬧騰起來,恐怕袁尚和審配就有理由拿下他,甚至殺了他。
“原來這裡早有埋伏,而且絕對是針對我的埋伏。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大將軍的節鉞已到了顯甫手裡,我再鬧也沒用。而且自己只帶了兩名軍衛,這裡卻有這麼多持刀力士,真火併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我,我先得離開這再說……”
袁譚一經劉有寵提醒,暗自估量形式後,馬上向著左右做出了暗示。
郭圖作為接暗示能手,無論在服侍袁紹,還是現在的袁譚,都是做的很好、絕佳的。
郭圖將一旁侍者捧上的車騎將軍印接過,往正值進退兩難尷尬中的袁譚手裡一塞,便作好作歹的道:“將軍素知大理,斷然不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袁譚隨著郭圖的話語,一整被拉扯的不整的衣衫,忍氣吞聲的接過印綬,然後在袁紹的棺槨前三叩九拜後,就緩緩退了出去。
袁譚識時務的收手,讓靈堂中很多人都大鬆了一口氣。畢竟血濺靈堂的事,是大部分人不願見到的。
特別是袁尚,他畢竟年歲還小,心狠手辣之事不是他的專長。除了像審配這樣政治利益高於一切,對劉有寵和袁尚等最終這樣的處置感到不滿外,其他人都是可以接受這樣的結果的。
就這樣,袁紹的葬禮在平淡中,如期進行著。五日裡袁紹的親朋好友,陸續趕回鄴城奔喪。袁熙、高幹在回到鄴城後,也明顯的參與到了兩方陣營的家主爭奪:高幹明顯偏向支援袁尚,袁熙自然站在同胞大哥袁譚這邊。但兩人都不願涉深,在最終袁紹入土為安後,就都回轉了各自的治地。沒有在袁紹的葬禮前後,做出什麼過激舉動。目前,一切爭奪還處於暗流湧動階段,並沒有達到明爭明奪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