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然而,正當他們以為我已經放棄的時候,我的雙手,卻突然毫無徵兆地提了起來,隨即輕巧地落在了鍵盤上。
第四百一十三章 震驚
清脆悅耳的鋼琴聲,隨著我在琴鍵上起伏的雙手,在音樂廳迴盪開來。琴聲如同一個跳躍的精靈般,每一個音符都是那麼輕快活潑而富有光澤。
同輕快的琴聲相比,我臉上的表情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此刻的我,大腦幾乎是在全速運轉,我的目光不停地在面前的琴譜上和琴鍵上來回移動,一臉專注的神情提醒著人們,此刻的我精力的集中程度。
事實上,就算是以我繼承了肯普夫的部分能力的天份,加上這段時間的融合,要做到在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內,消化完這樣一演奏二級的曲子,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這練習曲就算是在以難度技巧而著稱的李斯特的作品中,也算得上是極難的一作品。
好在有處世訣的心法幫助,經過這將近幾年來的不斷修行,我此刻在心境上的造詣,甚至不比任何一位苦修差上多少,這也使得我能夠在瞬間將自己的心神全部沉浸在樂譜中,摒除外界的一切干擾,因此這段不到十五分鐘的全力讀譜,我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碰一下琴鍵,然而在我的心中已然將這曲子演練了至少三遍,就算放在頂尖的鋼琴演奏家中,這樣的讀譜速度,也是相當驚人的了。
李斯特的《鍾》,全名為《依據帕格尼尼的“鍾”而作的華麗的大幻想曲》。雖然他自己也說,這曲子是根據柏格尼尼的《鍾》的主題寫成,但世人卻一致認為,這被標註成一練習曲的鋼琴作品。在藝術成就上已然全面超越了小提琴版。而鋼琴高音區亮麗的音色,也比小提琴更適合於表現鐘錶的形象。
我的右手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迅速移動著,在明亮的舞臺燈光的照射下。離得較遠的幾位考官們甚至覺得那雙手已經出現了殘影。
“不可思議,他真的是第一次演奏這作品麼?”里昂。弗萊舍滿臉難以置信地神情看著正在演奏的我,如果不是在剛剛那十五分鐘的讀譜過程中,他確實看出來我之前沒有接觸過這作品。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僅僅用十五分鐘來熟悉這作品的我。居然可以將《鍾》演奏到這樣的程度。對這曲子十分熟悉的他,自然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此刻我演奏這曲子的速度,根本就是原速,一點兒也沒降。弗萊舍可是十分清楚,在不降低速度的情況下演奏這作品,其中需要的演奏強度的。雖然這曲子在這樣的速度下,只需要演奏四分半鐘,然而就算是體力再好的鋼琴家,在超過二分鐘之後,也沒有不出汗的。因為強度實在是太大了。這八六拍的作品,在最繁複的地方。僅一個小節就幾乎要擠進近六十個音符!別說是視奏,就是經過了充分的練習的背奏。對於演奏來說,也是對體力和技術的一個巨大的挑戰!
不僅如此,在這樣強度的演奏下,我不但保持了原速,更為難得的是甚至於整曲子的強弱層次,也十分不錯地體現了出來。右手的大指在堅定地奏出主題旋律的同時,其他的四指卻似天女散花般,在更高的音區以近乎泛音的奏法,將這段主題加以變奏,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分針與秒針一樣,高音區炫爛華麗的變奏就像快速跑動的秒針,而大指奏出的主題旋律,就像是分針,而左手那不時現出的雄渾低音,自然就是時針了。這些區別說起來容易,但要真正做到,則演奏非具備極紮實的基本功和靈敏的力度控制與聽覺不可。經常可以看到一些過完了鋼琴九級的學生或是專業的鋼琴學生,在演奏這曲子的時候,將層次感搞得一團糟,雖然也按照樂譜一處不錯的演奏了下來,聽眾們卻一點兒也聽不出那種樂曲真正要表達的“鐘錶”的奇妙感覺,只是聽到了一大團繁雜無比的音符。
我的目光快速地在譜子上和琴鍵上切換,這曲子的把位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沒有一刻是在一個八度內老老實實地待著的,因此,就算以我對琴鍵極高的熟悉程度,也不敢只看著樂譜演奏。然而,早就從大腦中模擬過兩三次的我,臉上的表情卻一直顯得很從容,目光雖然快速地移動,但卻帶著一股獨特的節奏,絲毫沒有給人以慌亂之感。事實上,我現在在樂譜上需要看的,只是旋律的大致走向而已,而那些具體的音符,則早已經在剛剛的背譜中基本記了下來。這雖然看似是一件不可以完成的是,但我卻憑著自己異於常人的心境修煉,做到了這一點。
當我的演奏進入到最後熱烈的舞曲風格的尾聲時,包括格拉夫曼在內的幾位考官,都下意識地看了看他們自己手腕上的表,結果他們都驚訝地現,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