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違抗。可今兒個這金雀明顯是鬼迷了心竅,竟仿若未見一般,極快地爬到老太太身邊,伸手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褲腳。
“老太太,老太太奴婢真的是實話實說,大少奶奶做的,奴婢卻說不得了嗎?老太太,您真的以為大少奶奶是賢惠善良嗎?您被她騙了,你們都被她騙了她根本就是裝的,是裝的老太太這樣的惡毒的賤婦,根本就不配做南宮府的大少奶奶,您……”
老太太被她這動作唬了一跳,低頭再看向她此刻的臉,越發皺著眉縮了身子,滿臉的厭惡。
金雀哭著,鼻涕都恨不能拖出老長,眼看著就要掛到老太太腳上。這樣噁心的場面,讓她再忍不住抬腳便是一踹,直將金雀踹得整個兒翻出了老遠:“放肆冬雪、晚晴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這樣的瘋婦,還不快些拖下去仗斃”
“老祖宗”夢心本來正和大少爺輕聲地說著話兒,忽然聽到這個,頓時一臉驚恐,似是被這話嚇了一跳,忍不住叫出了聲。
老太太卻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方才你可說了,絕不會再為這起子賤人求情。夢心啊,你可知道,偶爾的寬容是需要,但若是旁人欺負到了頭上你卻還不下狠手,你遲早都要後悔莫及的你沒聽她在說什麼嗎?她說她要害你啊”
話說到這兒,老太太真想嘆氣。這“賢惠”二字,實在讓她既喜歡又矛盾。
世間女子皆求賢惠,她老人家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孫媳婦是個妒婦,這是夢心剛剛進門時她的想法。入府第一個月,夢心懲治過大少爺的好幾個妾室,結果硬是背上了妒婦的罵名,讓她這個老太太也面上無光。
後來,夢心漸漸變得賢惠起來,平日裡一切都照規矩辦,而大少爺的那些脂粉佳人,她也一概不管,只是維持著她們的相處,不讓她們鬧出什麼大事兒來便可。
只是這樣的賢惠,若是正妻不討好倒也罷了,老太太心中如今已經徹底站在了夢心的這一方,在她眼中看來,旁的妾室自然就不該和夢心搶。許是立場發生了變化,現在的老太太,竟一點都不希望夢心是賢惠的了。
況且這賢惠的定義也是說不清。有人認為你是識大體不願和小人計較,自然也有人覺得你懦弱膽小怕事不敢與人爭。夢心雖然也處理過不少膽敢犯上的丫鬟,但卻只是照家法辦事,手段不狠決,便自然有那膽大的敢以身試險。
老太太說著,那邊冬雪和晚晴大聲應了,一邊一個扭住金雀就要往院子外頭拖。金雀此刻早已經發了瘋,雙手亂舞,雙腳亂踹,冬雪的身子弱些,還沒回過神來便已經被她踢了好幾腳,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抓破了臉,痛得低叫起來。
金雀這一下得了逞,越發的撒起潑來。反正她如今容貌被毀,又被大少爺和老太太看到了這樣瘋狂的模樣,一輩子也不會再翻身。再加上聽老太太語氣就知道絕不會饒她。一個人如果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就更加不會有什麼害怕。
她來了勁,眼看著晚晴也在一旁,頓時揉身撲上去便也要抓她的臉,但晚晴的伸手豈是她可以比的?她的身子還沒撲到,晚晴已經偏身一閃,讓金雀整個人“嘭”一身狠狠砸到了地上,揚起一片浮塵。
聲音淒厲地不斷呻吟著,她抬起頭,臉上全是淚痕,嘴角都裂了,鼻子都歪到了一邊汩汩往外冒著血,看起來好不悽慘,好不駭人
她停了一會才慢慢緩過氣來,知道自己是弄不過晚晴的,眼珠子一轉,她忽然一下衝到了夢心跟前,對著夢心的臉上就是一把抓了下去這一下,眾人皆沒有想到,再說她離夢心本還有一段距離,也不應該會夠到。
就這個當兒,晚晴為了躲她,頭偏向了一邊也未曾來得及細看,冬雪又在遠處捂著臉流淚,一時竟讓她徹底空閒了開來。夢心本來坐在羽揚身邊還好,但因為剛剛下來和金雀說話,早已經拉開了距離,金雀忽然發難,竟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下。
夢心看見她的眼神,已經知道不好。心中一突,腳下根本來不及再做動作,只將身子斜斜往旁邊避開,夢心幾乎整個人都要直直倒下地去
但她畢竟大病初癒,金雀又是發狠癲狂根本不顧一切,她哪裡會是這樣瘋子的對手?這一動雖是躲開了臉被抓破的一劫,卻還是被金雀細長的指甲狠狠在脖子上摳了一把,直摳得鮮血淋漓
“恩……”壓抑著尖銳的疼痛感輕哼了一聲,夢心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用一根鋼針狠狠刺過,她甚至聽到了皮肉被生生掰開時發出的輕微聲響。那強烈的感官刺激,讓她的心瞬間跳得急,人幾乎是本能地就往後退去。
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