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位。
“叫什麼?”
“兔子。”
“你咋不叫耗子呢?問你身份證名?”
“我是超生的,一直沒領上身份證。”
“啊?有這事?”
“真有,沒交罰款,派出所不給我辦。”
“家住哪兒?”
“我這沒戶口的能有住址,不就在窩棚裡?”
“……”
高銘幾句問話,倒把他自己問住了,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問了,謝遠航笑道著:“兔子,我沒功夫給你閒扯,老實告訴我幾句話,我立馬放你,而且你那點狗屁生意,我懶得管,成不?”
“我賣西瓜,你管得著嗎?”兔子不屑道。
“那今天下午沒賣啊,這天大黑了才回來,是去哪兒了?”謝遠航問。
“天悶的慌,找個涼快地方遛了遛,還在河裡洗了洗澡,別問我誰能證明啊?我走哪兒也沒人待見,都是一個人去的……我真沒犯事啊,你們不把我窩棚都翻個底朝天了,沒啥東西啊,那破弩我早就不賣了,掙不了幾個錢,還不夠你們天天找麻煩……”後面的兔子,訴苦加否認,堅定地站到了無辜的位置。
“都盯你一年了,你這幾句屁話能過了關?”謝遠航悠悠道,不理會了。
對付嫌疑人,刑警都有直接的感覺,一般情況下,被抓被銬被關進籠子裡,過不了一小時體味出來的,八成是無辜的,而且就犯事肯定也是頭回,再橫點,能扛過三兩個小時的,體態變化也會非常明顯,比如虛汗、心跳加速、無規律痙攣等等,都是無法隱藏的正常反應。
而這位根本沒反應,肯定是個老炮了,高銘知道下車伊始就碰到硬釘子了,有點發愁了。
果不其然,帶回了刑偵九隊,這傢伙滿口抵賴,根本不認帳,不認識幾個字吧,居然還懂點法律,要找律師,搞得刑警詢問哭笑不得了。
二十分鐘換人上,尹白鴿和謝遠航聯袂出場了,一漂亮女警出現,兔子豁嘴裡口水長流,眼睛裡滿滿足淫笑,就戴著銬子坐那塊,都把尹白鴿驚得差點尖叫一聲,謝遠航重重一摔夾本,把那貨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啪聲一拍桌子,很生氣地問著:“兔子,你想耗是不是?”
“肯定不想耗啊,你放我,我馬上走。”兔子道。
“成心是吧?覺得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謝遠航問。
兔子眼珠轉轉,像故意刺激謝遠航一樣反問:“成心是誰?我真不認識。”
謝遠航指指這貨,給尹白鴿使著眼色,要不是外來同行在,得進小黑屋了,像這號爹不親孃不管政府都不收容的貨,什麼都能講,唯一講不通的就是道理。
尹白鴿制止了一下,她目光直視到這個猥瑣、可惡、醜陋的臉上,腦子的閃念的,是大兵那種貌似神奇的洞悉眼光,看了好一會兒,她似乎若有所思地輕聲道了句:“兔子,你叫於京生是吧?派出所是有記錄的,不是不給你落戶,而是你根本不去辦。”
“那老房都給扒了,我回幹啥?”兔子斜忒著道。
計劃生育牽牛扒房的時候,確實造就了不少盲流,而面前這一位,是如假包換的盲流二代,能走到今天說起來好歹還算自食其力的,尹白鴿放緩了聲音道:“也是,值得同情也值得敬佩,嗯,你別胡亂猜了,那我就直說了,幾句話,咱們搞清楚如果是誤會,馬上放你。”
“呵呵。”兔子笑了,那謔笑傳達的潛臺詞是:信你才見鬼。
尹白鴿也笑了,笑著拿著牛松的照片問,認識麼?兔子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認識。
又拿著大兵的照片問,認識麼?兔子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搖頭,不認識。
看來心理防線已經壘嚴實了,尹白鴿換了個方式道著:“看螢幕就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了。”
噝……入目的畫面嚇得兔子哆嗦了一下,槍案的現場、法醫臺上的短影片、恢復彈洞的臉,驚得兔子開始不舒服了蹭後背了。
“兇手……”尹白鴿嚴肅地,拿著大兵的照片道:“就是這個人,殺人後逃走,用於殺這位牛松的槍,正是牛松賣給他的槍支……而這個人,今天去找過你啊。”
噝……兔子開始抽搐,一抽二抽,還抽,看樣是真被嚇住了。
“他一定對你撒謊了,幾年前他在洛寧幹過一件很……用你們的話說叫吊吧,對,很吊的事……”尹白鴿回放著舊記錄,襲擊四人的短影片,從舊檔裡刨出來的,那個現場,把兔子嚇得又多抽了幾次。
“他是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