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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句一樣。

開門進去,房間裡同樣靜謐無聲。

林深坐在沙發椅上,疲憊加倍的表情,哥哥已經醒來,正斜靠在床頭,用銀色小叉一下一下戳著放在床上碟中的蛋糕,看來絲毫沒有吃的打算。

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些,藥物和睡眠多少挽救了他。

“我……我還是出去吧。”我站在那兒,無意義地擺擺手。

“不用,”哥哥像是沒有看到我,卻又出聲阻止我,“這裡不會有私密話題。”

我望向林深,以為他會給我一個苦笑,但卻沒有。

於是,我在另一張椅上坐下,同他們一塊兒沉默。

勁道十足的空調不知疲憊地頻送冷風,一波波打在我的肩頭,汗水被吹乾,但心情的焦躁卻很難平復下來。

我很想知道,在我進屋之前,他們在談什麼,或是談到了哪裡?哥哥會把她們分別後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傾訴給這個負了他的人麼?我猜不會,所以,話題是從哪裡開始的?

“哥,你好點沒?”我吶吶地問,林深的開場白多半跟我一樣。

他停下折磨蛋糕的手,抬眼看我,我們在隔了十二小時候第一次真正的四目相對。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眼中依舊暗雲密佈,如同雪後大地上枯寂的兩口深井。

我的心中被抽動似的疼痛,不忍地微微別過臉。

“謝謝你,”哥哥試圖提高音量,但聲音虛弱艱難,“但是借條,我是一定要寫的。”

“我說過,這不是什麼交易,甚至也不是同情。你不懂麼?”在此之前,哥哥想必執拗地堅持了多次,林深的耐心也快要耗盡。

“我不想懂。”他垂下眼,望著搭在毯子上的雙手,有氣無力,如同失溫僵死的小動物,腕上還殘留著難以褪去的勒痕,磨破的地方紅得刺目。

我不知該說什麼,如果這是一場拉鋸戰,那麼我總該有個必須儘早確定的位置,是幫著林深說盡好話然後目送哥哥得到幸福,還是繼續之前跟隨哥哥的生活,雖然明知靠近他的心甚至身體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算了,今天先不談這些,你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復原了再說。”林深衝我點點頭,雖然我覺得他是想搖搖頭。

他起身走到哥哥身邊蹲下,雙手捧起哥哥凍僵般的手,他就這麼保持著累人的姿勢,如獲至寶般地將之攬在掌心,繼而緊緊包攏,哥哥在其中安分地縮成一團,並不掙扎。

再次見到林深是三天後的傍晚。

這三天,我們兄弟倆無比安靜地度過,哥哥大多時間是在睡,幾乎不曾好好進食,不過人倒是沒有想象中的急劇消瘦。

我陪伴著他,看著他的睡顏久了,自己也會睏乏,於是常常在不該睡的時候酣然入睡,深夜難以成眠之時也並不難受,照樣好好躺著,聽音樂看雜誌或是胡思亂想打發著突然可以盡情浪費的時間。

他平穩纖細的呼吸聲讓我安心,我的需求竟那麼簡單。

幾分鐘前,林深來了,帶著剛採購來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我大致一看,發現了哥哥愛吃的水果和用慣的沐浴乳之類。

獲得本人准許後,他帶哥哥下樓去花園散步。我並未提出隨行,在他們身邊,我的存在是尷尬的。

開啟窗戶,迎面轟然而至的熱風提醒我盛夏依然肆虐,而身後則是不接到指令不會停止的呼呼冷風。

沒過多久,他們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就像我期待的那樣。

並未並肩而行,而是隔著半米的距離,哥哥穿著林深買來的陌生T恤,怕曬似的走在樹蔭下,林深遷就般地放慢步速跟著,時不時開口說些什麼,哥哥幾乎不給回應,只是單純地步行,如同獨自一人。

我趴在視窗目不轉睛,像等待抓拍偷情照片的私家偵探,或是窺視隱私的鄰居。

林深忽然加快步子,從尾隨輕易變為阻擋。

我眯起眼,觀察並探究著他臉上鋪天蓋地的焦灼,他抓住哥哥細弱的胳膊,哥哥背對著我,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緊繃著,雖然看似弱不禁風,但我相信,只要他願意,甩掉這男人的手並非難事。

但哥哥任對方的手從自己上臂逐寸滑落,擺脫不了地心引力似的,終於被他微微握住的拳頭攔截。

哥哥極小地顫抖了一下,在我想到的同時,林深也將他的手舉至眼前,然後是唇邊。

能夠溫柔親吻到的只有傷痕累累的手腕,儘管這吻並不會使傷口迅速癒合,哪裡的傷口都一樣。

但哥哥同樣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