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冠,看起來英姿勃發,一副儒將做派。
趙弘潤不知該如何形容,彷彿心底有個聲音似這般評價:這就是大貴族應具的氣質。
不知為何,趙弘潤忽然想到了曾經迄今為止唯一沒有戰勝過的一位楚國大貴族,壽陵君景舍,但他本能地猜測,南梁王趙元佐與壽陵君景舍,應該是處於相同高度的。
包括城君熊拓憧憬的叔父,羋姜、羋芮的生父汝南君熊灝儘管趙弘潤從未親眼見過景舍與熊灝這兩位楚國名仕。
“王爺。”
待南梁王趙元佐邁步走入關樓閣中,楊、蒙濼、龐煥立即面朝前者拱手抱拳,此時蒙濼的態度,比較方才他對待桓王趙弘宣時,簡直判若兩人。
“唔。”南梁王趙元佐點了點頭,用目光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淡淡笑了一下。
趙弘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拱拱手打了一聲招唿:“三伯,別來無恙。”
鑑於趙弘潤親自起身相迎,屋內的眾將,包括趙弘潤、趙弘宣兄弟倆的宗衛們,皆抱拳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見過南梁王。”
眾人當中,唯獨桓王趙弘宣別過腦袋,神色冷淡,只當渾然沒看到南梁王趙元佐。
趙元佐環視了一眼屋內,逐個點了點頭,目光在趙弘宣身上微微一停留,隨即便投到了趙弘潤身上,微笑著說道:“相比較四年前初見時,弘潤如今氣勢凜然,讓我不由想到了一個人。”
聽南梁王趙元佐用略帶惆悵與遺憾的口吻說出這話,趙弘潤轉念一想便猜到了前者提及的物件,五王叔,禹王趙元。
畢竟,五王叔禹王趙元,曾在當年發生在大梁的內亂中率領禹水軍擊敗了南梁王趙元佐所率領的順水軍,鼎力協助趙弘潤的父皇魏天子登位,導致南梁王趙元佐兵敗遭到流放。
因此從各種意義上來說,禹王趙元對於南梁王趙元佐來說可謂是刻骨銘心。
“是五叔吧?”趙弘潤試探道。
南梁王趙元佐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曬笑道:“是啊,去年在大梁見到韶虎,還以為元也已返回大梁,沒想到……只是韶虎一人回到了大梁而已。”
趙弘潤斟酌著用詞接話道:“據我所知,父皇原本傾向於讓五叔統領魏武軍,不過聽說五叔抱恙在身,推薦了韶虎大將軍。”
聽到趙弘潤這麼說,南梁王趙元佐神情微微有些恍惚,畢竟在場眾人中,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禹王趙元的狀況那根本不是如趙弘潤所說的抱恙在身,而是當年禹王趙元在那場內戰中身負重傷,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但也因此傷到了氣門,從此之後動不動就咳血,如何還能統領兵馬?
也正是因為,南梁王趙元佐對禹王趙元這位兄弟生不起恨意,他固然是遭罪被流放十七年,可禹王趙元,卻也因此被毀了一輩子,使得原本致力於強大魏國的皇五子禹王趙元,從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體弱多病。
可以說,他二人之間沒有勝者,彼此都是輸家。
甚至於,禹王趙元的遭遇相對更慘趙元佐頂多就是被流放了十七年,如今還是回到了大梁,可趙元呢?他賠上了他的一生。
“元他……先不說他。”神情略有些恍惚的南梁王趙元佐搖了搖頭,隨即目視趙弘潤說道:“還是先來說說當下的問題吧。……方才我入關時,聽我北二軍計程車卒言道,北一軍拒絕我軍士卒入關,不知為何原因?”
果然不是我的錯覺,南梁王對五叔的態度有點……怪異。
趙弘潤不動聲色地想道。
透過觀察,他發現南梁王趙元佐在提到禹王趙元這位兄弟時,表現極為怪異,既有忌憚、又有惋惜。
不過眼下並非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因此,趙弘潤將其壓到心底,笑著說道:“確有此事,至於原因……唔,三伯不妨先入座,你我再詳談。”
“好!”南梁王趙元佐點了點頭,邁步向前走了幾步,但是又忽然停下腳步。
因為此時關樓屋內,除趙弘潤站在主位前,最尊貴的座位就得數桓王趙弘宣坐著的那個東側的首席。
按理來說,南梁王作為叔伯輩分的長輩,趙弘宣理當給前者讓位,但很顯然,趙弘宣環抱雙臂神色冷淡,全然沒有準備讓座的意思。
見趙弘宣擺出這種態度,趙弘潤自然不好讓弟弟讓坐掃了弟弟的顏面,因此,他看了一眼坐在右側首席的商水軍大將軍伍忌。
當然,直接叫伍忌讓坐,雖然伍忌並不會介意,但終究還是不太好,因此,趙弘潤在想了想後說道:“伍忌,你們且退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