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家族,皆被宗衛們領著著商水軍挨家挨戶敲開府門,勒令其必須信守諾言,搬離安陵。
眼下安陵城中那些貴族,可謂是人心惶惶,自身難保,不知有多少人像趙文藺此刻這般,萬分後悔踏到這個渾水。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嘴裡唸叨著,心中惶恐的趙文藺起身來到北屋外,準備恭迎那位不請自來的肅王殿下。
同時,他派人將這件事告訴住在府上的兩個弟弟。
果不其然,沒過片刻,趙文藺便看到趙弘潤領著幾名宗衛以及百名左右的商水軍士卒,一齊沿著庭院走廊來到了北屋這邊。
十五六歲、矮個子……
嘴裡嘀咕著傳聞中有關於趙弘潤的身體特徵,趙文藺儘管從未見過趙弘潤,但還是將後者認了出來,拱手施禮道:“趙氏子孫,文藺,拜見肅王殿下。”
說實話,這個禮節反過來了。
因為按理來說,趙文藺比趙弘潤高出一個輩分,理當作為晚輩的趙弘潤率先行禮才對。
不過嘛,趙弘潤貴為王族宗家子弟,且手握重權,趙文藺豈敢自重身份?
他很清楚,他這個叔父,在眼前這位肅王殿下眼裡,屁都不是。
“趙文藺……”
趙弘潤走到趙文藺面前,上下打量著這位主動向其行禮的文字的叔父,不置褒貶地輕笑一聲,說道:“你是趙來峪的兒子吧?”
……
趙文藺不禁皺了皺眉,對趙弘潤這種直呼他父親名諱的行為感到很是不滿。
但他不敢發作,反而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從趙弘潤那毫不客氣的稱呼中,他愈發能肯定,這位肅王此番來意不善。
“是。……某,是長子。”趙文藺彆扭地自我介紹了一番。
然而,趙弘潤對此的反應卻很冷淡,似敷衍般點點頭,說道:“唔,好。……你叫趙來峪出來見本王。”
三番兩次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趙文藺終於忍不住了,聞言不亢不卑地說道:“不知肅王殿下有何要事相見家父?若是不打緊的事,我以為我能做主。”
“哦?”
趙弘潤有些意外地看著趙文藺,隨即冷笑道:“既然你能做主,那你倒是與本王說說,你們趙氏準備何時搬離安陵?”
“搬……搬離安陵?”趙文藺的心不由地劇烈跳動了一下,隨即暗暗叫苦。
望著趙文藺呆滯的表情,趙弘潤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有膽量夥同王氏一門與本王做對,就沒骨氣履行自己的承諾麼?……還是說,你幼稚得以為,認罪了本王,你趙氏一門還能在安陵悠哉悠哉?哈哈哈!”
聽著那帶有慢慢諷刺的話,趙文藺氣得不由攥緊了拳頭,他咬了咬牙,說道:“肅王,何必欺人太甚?”
“喲?你這話可真是……嘖嘖,說得就跟本王欺負你們似的。”趙弘潤嘖嘖兩聲,毫不見外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隨即目視著趙文藺,淡淡說道:“你搬也好,不搬也罷,總之,安陵日後就沒有你們一席之地了。”
話音剛落,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怒笑:“肅王,好大的威風!”
趙弘潤聞聲轉頭望去,正巧望見有兩名中年人正一臉慍怒地走入堂中,容貌看起來與趙文藺有幾分相似,想來便是趙文藺的兄弟。
“殿下,此二人想必是趙來峪的次子與三子,趙文衢、趙文輔。……民間傳聞趙文衢衝動,說話的那個,多半是次子趙文衢。”段沛小聲在趙弘潤耳邊介紹。
儘管段沛也並非親眼見過許多趙氏一門的人,但趙氏一門的成員,他手底下的青鴉眾卻已探查清楚,因此稍加推斷,便能猜出對方的身份。
趙弘潤朝著段沛點了點頭,算是對青鴉眾工作的讚許。
隨即,他轉頭望向趙文衢,輕笑說道:“怎麼,你有異議?”
正如段沛所猜測的,方才發出那一聲怒笑的,的確是趙來峪的二兒子趙文衢,只見他此刻滿臉怒色,手指著趙弘潤說道:“趙弘潤,莫以為我們怕了你,你是姬姓趙氏子孫,我等亦是!……鬧得太僵,彼此臉上都不好看!”
趙來峪的幾個兒子,真是一個不如一個……
趙弘潤不屑地輕笑一聲,也懶得與這種禍在眼前卻仍自以為是的蠢貨計較,淡淡說道:“往日的恩怨,本王暫且就不提了。……既然是你們提出要搬離安陵,那麼,你們就一定要搬!”
趙文衢聞言臉上怒容更甚,怒視著趙弘潤說道:“如果我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