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良的臉上有了一種欣喜的笑容:“你,自己做的?是給我做的?”孫阿姨依然在生沈澤的氣,跟顧媽媽數落了大半天。“小孫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操心了,沈澤都二十五歲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找媳婦兒是他一輩子的事兒,你擋得了嗎?”顧媽媽開始開解孫阿姨。孫阿姨皺著眉搖頭:“顧姐,我真沒說瞎話,沈澤真要是找個外地的,苦頭在後面呢,小劉那個姑娘你知道吧?嫁個外地小夥子,小夥子還要面子,一什麼家裡親戚說要來北京轉轉看看的,小夥子都一口答應,那些窮親戚大包小卷地就都來了,有的親戚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什麼這個叔伯的那個表親的,都嚷嚷著來北京逛逛,一窩蜂都住到家裡了,城裡的日子哪有他們想象的好過?買什麼不得花錢?給吃得一般了,人家說咱們看不起他們,給吃得好了,哪有那麼多錢啊?這來回的火車票,哪張火車票不得一兩百塊錢?沈澤他不當家怎麼可能知道柴米油鹽貴啊?”孫阿姨停頓了一下:“顧姐,曉夏她二叔不就活生生的例子嗎?我心裡能踏實嗎?我可不想吃了一百個豆子不知道豆腥味兒。”顧曉夏端著餐盤到處找座位,看見司馬良坐在一個角落,興沖沖地走了過去:“主任!”司馬良抬頭看著顧曉夏一,表情非常的難過:“顧曉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早上給我吃的那個,到底是什麼?”顧曉夏有些洩氣地放下手裡的餐盤:“主任,你沒吃出來嗎?”司馬良難過地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手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板藥:“我還真沒吃出來,就吃了你送我的兩個不明物,我就吃了一上午的健胃消食片,不過你做的那個東西還真是給勁兒,牢牢地待在我的胃裡,頂了我一上午。”“主任,那是起酥餅。”顧曉夏神情低落地看著消化不良的司馬良,“對不起。”司馬良瞪著顧曉夏,提高了聲音:“你下班不準走!害我胃口這麼難受!本來我心靈就有創傷,你倒好,還在我的胃上又插上一刀!聽見沒有!”沈澤耷拉著腦袋,一邊轉著手裡的筆一邊嘆氣,杜莫言不解看著沈澤:“你怎麼了?心情這麼不爽?你不是和羅芳芳好上了嗎?”“還不是我媽,我媽不同意,就因為芳芳是外地的,我覺得我媽就是在報復我,我不就是反對她和那個姓趙的嗎……”沈澤惱火地拍拍腦袋。杜莫言突然笑了:“哎,晚上我帶你去燒夏那兒,嚐嚐她做的點心,保證你什麼煩惱都沒有了,那丫頭……”沈澤嗤笑:“你現在是心情爽了,就算顧曉夏做一堆牛糞給你吃,你也覺得那個是人間美味……”“去你的!”杜莫言給了沈澤一拳,主管黑著臉從辦公室出來:“哎,沈澤,你和杜莫言負責的那個區域網平臺怎麼搞的?還沒做完嗎?今天你倆把這個做完,就算是加班也得完成!”“主任,我改天請你吃飯吧,我還得趕去蛋糕店做蛋糕的,我們那個櫥窗還空著呢!”顧曉夏坐在車裡忐忑不安地看著因為胃疼而表情難堪到極點的司馬良。司馬良也不說話,看看手錶又看看商場門口,直到一個胖子從商場裡面出來,司馬良才換了個姿勢:“來了。”顧曉夏跟著看車窗外面:“那個,那個人是誰啊?”“你猜猜?”司馬良扭頭看顧曉夏疑惑的表情,顧曉夏搖頭,司馬良開始壞笑:“你啊,真夠笨的,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廚子就火夫啊?”顧曉夏笑出聲:“可是你找廚子做什麼啊?”司馬良開始發動車子:“人家是商場的蛋糕師傅,我還沒來商場工作他就在樓下的西餅店做蛋糕了,讓他好好教教你吧,你還好意思說你做的是起酥餅?跟風乾了三天的饅頭似的,就是我牙口兒好點兒,不然我這輩子要是落下什麼毛病,非得找你負責不可。”顧曉夏感動地看著司馬良:“主任,你幹嗎這麼幫我啊?我可沒辦法報答你……”“那就看你這丫頭有沒有良心了,你什麼時候把我升級為曉夏出師知道你有用,你是不是拿去送給你的第一眼男人啊……在胖子師傅利落的指點下,顧曉夏做蛋糕的水平逐步進步著,案板上放著從烤箱中拿出來的一個又一個蛋糕,胖子師傅點點頭:“嗯,還不錯,有進步,只要你夠用心,我教你的就夠你學個年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兒,你慢慢揣摩,記得不懂就問我。”胖子師傅開始換衣服,顧曉夏和著起酥餅的面,累得氣喘吁吁的:“可是,可是你說的怎麼跟教科書不一樣啊?”“你別老聽書上的啊,我做了三十幾年的蛋糕啊這個餅啊那個餅的,就是小時候跟我爺爺學的,那會兒有什麼書不書的?我爺爺大字不識一個,也沒這個發酵粉那個發酵粉的,包餃子烙餅剩下塊面,在廚房一丟,哪天剩下的面長毛了壞了,直接就做面引子了,那發出來的面好得沒法說,十里八村的人,誰不知道我爺爺的起酥餅?”胖子師傅說到做吃的東西,眼神熠熠放光。季小年信服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