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格外寧靜的街道,車門開啟關合,動靜駭人,一百多手持兇器的猛男湧入火鍋店,四個山西漢子正划拳豪飲,砍刀、鐵棍砸向他們。
火鍋店一樓尖叫聲四起,亂成一團,老闆娘抱頭躥上二樓,四人闖蕩黑道多年,也算身經百戰,雖然措手不及,但還能倉促應戰,操起椅子酒瓶奮力抵擋,奈何雙拳難敵四手,越來越多的人湧入,不要命地圍攻他們,場面蔚為壯觀。
刀疤男身中七八刀,幾千塊錢的蘋果襯衫刀口縱橫,血跡斑斑,肩胛處的刀口皮肉外翻,隱現骨頭,他發了瘋似的狂舞靠背椅,血水染紅的一張臉猙獰可怖,乒乒乓乓,砍刀、鐵棍雨點般砸落,結實的木製靠背椅幾近散架,龍城四猛的老大情急之下,掄椅子砸碎落地玻璃窗,呼喊三個兄弟跑路,拽著仍舊不要命戀戰的刀疤男跳窗突圍。
泥濘路面,水花飛濺,幾十號彪形大漢揮舞砍刀鐵棍追砍四人。
16kxs【會員上傳】 第三百零二章 危機(十)
雨停了,天空沒有一絲光亮。
被兩所學校後牆夾在中間的一條小巷子,昏黃路燈照亮一小片範圍,四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扶著磚牆,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狼狽模樣像極了離開水的魚兒,一口氣狂奔兩公里,逃命的節骨眼忘了累,停下來後都感覺肺部快要炸了,難受的緊。
龍城四猛的老大緩過氣,背靠磚牆慢慢蹲下,摸出煙盒一看,半盒軟中華被雨水浸透,他甩手扔掉煙盒,三角眼眯縫,佈滿橫絲肉的面龐越發猙獰陰狠,混黑道有些時日,在龍城太原那片土地,哥幾個都是老資歷、老江湖,有紅紅哥罩著,黑白道的人物誰不給他們兄弟幾分面子,捅死龍城第一秘照樣逍遙法外,沒想到在河西寧和差點被人砍死。
虎落平陽被犬欺!
“操了,大哥你倒是說話,咱兄弟怎麼辦要麼我給破軍打電話,讓他從大同煤礦弄幾個亡命徒,搞點炸藥雷管炸了砍咱們的人,孃的稀裡糊塗的被人砍我快憋屈死了。”刀疤男拍打磚牆,發洩心中憤懣之情。
捅死龍城市委書記的秘書,出國避風一年,轟動一時的大案最終成了一樁證據缺乏的懸案,哥四個堂而皇之回山西照樣逍遙法外、花天酒地,繼續和龍城上流社會的名流權貴歡聚酒桌邊稱兄道弟,這道行、這背景已很高深,混到這層面的混子絕對是大哥級人物,絕對是動動嘴皮子輕鬆整死尋常老百姓的生猛存在。
突然陰溝裡翻船當然不服不忿。
“給我閉嘴,不是你那張臭嘴,咱們今天能出事兒?紅紅哥已經說了三個月內不能回山西也不能驚動山西那邊的兄弟,以免洩露行蹤,等紅紅哥把事情擺平了再回去,這段日子給我忍著,再惹事,別怪我翻臉無情。”老大怒瞪三角眼逼視刀疤男,兇悍男人發威,自有一股迫人氣焰,刀疤男翻動嘴皮子,終究忌憚心狠手辣的老大,沒吱聲,混黑道這麼多年,他也只怕兩個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紅紅哥,一個是老大。
“虎落平陽遭犬欺”老二摸著大光頭苦笑。
“在山西咱們也許算虎,在河西咱們算什麼?”
老大翻著厚眼皮,審視三兄弟,作威作福慣了,似乎忘了身在異地他鄉,河西不是山西,更非他們四猛的地盤,這裡是別人的天下,別人作威作福的安樂窩,南巡偉人曾自嘲的說自己影響力侷限於北京,政策出了北京城,沒幾個地方官當回事兒,多的是陽奉陰違,刻意曲解,偉人都如此,何況尋常人。
山西地頭蛇跑河西囂張,沒被砍死是萬幸,老大揉捏硬抗一鐵棍的左腿,緩慢站起,朝巷子東面出口走去,三兄弟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河西這一畝三分地,他們幾個異鄉人是犬,捱了板磚喊不來幾十幾百小弟撐場面,捅了婁子沒有省委市委高官出面給他們擦屁股。
“砍老子老子不爆他菊花誓不為人”刀疤男呢喃一句,快步跟上,四個山西大漢消失在巷子盡頭。
久違的家,久違的感覺。(一路看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
秀兒再次踏入曾帶給她無限震撼的家,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多少個轉輾反側的夜裡,常想這個家最後屬於誰,誰跟哥過一輩子,白頭到老,歐陽思青的驚豔,秀兒至今難忘,不止一次自卑的揣測,哥這樣的男人必定需要那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強人做賢內助,自己是無依無靠的山裡姑娘,有啥資格跟美的一塌糊塗的女強人爭風吃醋。
肖冰開了浴室的熱水器,熱好水,讓秀兒洗澡,怕這丫頭感冒,又將秀兒留下的名牌衣服翻出來,然後去小區對面的市場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