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間的待遇天差地別,但姐妹到底是姐妹,寧輕自小身體比她差一些,心思也敏感細膩一些,對她也沒有小心眼,好吃好喝的也還是會留著她一份。
她肚子大起來那段日子也幸虧她在旁邊陪著照顧著,那三個月是姐妹倆這麼大以來最親密的時候,姐妹倆總有些惺惺相惜。
寧輕不是不愛徐璟,只是受不住徐家和徐璟給她的壓力,長年的抑鬱症折磨和孩子夭折的打擊,讓她最終還是自私地選擇了一走了之。
寧沁總覺得,如果寧輕哭著向她提出那樣個想法時,她那時能拉一把,結局大概也就完全不一樣了,只是那時她也糊塗了一回,整個人跟魔障了似的,不想家人,不想朵朵,誰都不想,就想著自己太累了,撐不住了,一了百了挺好的,卻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是寧輕先清醒了過來,她護住了她。
寧沁永遠也忘不了,寧輕氣若游絲地抱著她,告訴她,她後悔了。如果寧沁能活下去,代她向徐璟說一聲“對不起”。
寧輕還欠徐璟一聲對不起,寧沁一直沒有機會把這句話帶給徐璟。
寧沁突然想去看看寧輕,隨便吃了點東西便開車過去了。
這個季節的墓園沒什麼人,寒風瑟瑟的,只是在寧輕的墓前,寧沁還是看到了徐璟,一動不動地站在墓碑前,雙手隨意地插在大衣口袋裡。
寧沁沉默了會兒,還是走了過去,將手中的雛菊輕放在寧輕的墓碑前,轉頭看徐璟:“你怎麼在這?”
徐璟眼皮未動,聲音死寂死寂的:“我天天在這。”
寧沁突然覺得鼻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璟眼眸動了動,往她看了眼,又移回了墓碑上的照片,照片是寧沁的,墓碑上的名字也是寧沁的。
“改天請人把墓碑改過來吧。”寧沁低聲說,“她生前就沒什麼朋友了,走了之後連個祭拜她的人都沒有。”
徐璟沒應,只是微抬著下巴把視線轉向了別處,好一會兒才啞聲問:“聽說你恢復記憶了?”
寧沁點點頭:“對。”
徐璟視線轉向她:“恭喜!”
寧沁看著他神色未動,抿著唇角。
“當年她應該有讓你帶話給我吧。”徐璟問,語氣很平靜。
“她想跟你說對不起,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那麼做了。”
“對不起?”徐璟低聲咀嚼著這幾個字,忽而一笑,“我要她的對不起做什麼,活過來啊,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活過來啊,像當初你出現在秦止面前那樣,活過來,然後好好看著我!”
徐璟突然就瘋了般,用力踢著墓碑,失控地嘶吼著:“寧輕,你出來啊,真覺得對不起我你就出來啊……”
寧沁趕緊去拉他:“你別這樣,她已經走了五年了,再捨不得也該放下了。”
“誰說五年了!”徐璟用力一甩,寧沁被甩了開來,徐璟指著她,“寧沁,你忘了嗎,這五年來是你揹著寧輕的記憶在活著,是你在替她活著,你的記憶你的思想都是寧輕的,如果不是秦止多事,你就是她,我們會結婚,會一輩子都像以前一樣,很幸福地走下去。”
徐璟的眼神有些癲狂,整個人都像陷在一種失控的癲狂中,神色也是狂亂的,每一句話出口,他便朝她逼近一步,寒意一陣陣地從寧沁背脊竄起,她甚至不敢獨自一人在這人跡罕至的墓園裡面對這樣一個徐璟。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邊退一邊軟聲勸:“徐璟,你冷靜點。”
捏著包包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打顫,右手顫顫巍巍地伸入包中,捏著手機顫抖著想打電話。
正文 87087。晉江獨發
寧沁電話沒能撥出去;徐璟突然上前一步扣住了她的右手腕,他力氣大;動作突然;寧沁冷不丁被嚇到;強自鎮定;軟聲叫了他一聲:“徐璟?”
左手不動聲色地;抖抖索索地往身後的樹幹摸。
徐璟像沒聽到,扣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寧沁被拖得整個身體往他那邊倒去;半路又被強勁的力道反彈了回來,晃得她頭暈眼花;不得不伸手揉著眉心,人小力弱反抗不了;不得不試著先軟聲安撫。
只是徐璟沒能聽進去,整個人處於一種讓人恐懼的癲狂中,雙目赤紅著,死死地盯著她:“再來一次,這次我一定能把你完完全全變成她,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讓誰都找不到,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
“你瘋了!”寧沁控制不住,聲調不自覺地拔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什麼?你就這麼站在輕輕的墓前,告訴她,要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