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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中的茶盡數喝下,“不錯,不錯。”

雲歌看劉弗陵想給自己倒,忙一把搶過茶壺,順手拿了三個杯子,恰好斟了三杯。

自己先拿了一杯,“於安,抹茶,難得你家少爺煮茶,你們也嚐嚐。”

於安和抹茶麵面相覷,雲歌眉毛輕揚,笑眯眯地盯向他們,“你們笑了那麼久,也該口渴了。”

於安立即快步而進,抱著壯士斷腕的心,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

抹茶握著茶杯,喝了一口,嘴裡已經苦得連舌頭都麻木了,臉上卻要笑得像朵花,“謝謝小姐賜茶,奴婢到外面慢慢喝。”

雲歌的反應固然機敏,可劉弗陵自小到大,整日裡相處的哪個不是心機深沉的人

心中明白,面色未動,只深深地看著雲歌。

看雲歌面色怡然地品著茶。

他想要拿過雲歌手中的杯子,雲歌不肯放,他索性強握著雲歌的手,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雲歌愣愣看著他,他淡淡一笑:“從今往後,有我在,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吃苦。”

雲歌心中一酸,裝作沒有聽懂他的話,抽了一塊絹帕給他,強笑著說:“你臉上有炭痕。”

 。。。  

第72章 凝眸處,又添新愁(3)

劉弗陵用帕子擦了幾下後,還有幾點地方沒有擦去,雲歌看得著急,自己拿了帕子替他擦,縮手時,劉弗陵卻輕輕握住了雲歌的手,雲歌身子僵硬,低著頭,把手緩緩抽出,“我有些累了。”

劉弗陵臉色一黯,起身道:“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晚膳晚點用也可以。”

雲歌低著頭沒有說話,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她突然站起,叫了聲:“抹茶。”

抹茶忙進來,聽吩咐。

“你去和於安說一聲,說陵哥哥的手被燙了。”

抹茶點了下頭,一溜煙地出了門。

雲歌的身體漸漸好利落,只是那一劍傷得太重,雖有名醫良藥,還是留下了咳嗽的病根。

劉弗陵神傷,暗中命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去好好研究治咳嗽的藥方,有成者重賞。

雲歌自己倒不在乎,“命能保住已經萬幸,只是偶爾咳嗽幾聲,不要緊。”

山中無日月,時光如水一般流過。

雲歌受傷時是夏末,等病全好已經冬初。

她盡力剋制自己不去想那個人,白日裡還好,她可以努力給自己找事情,可夜深人靜時,卻總無法不難過。

想著他如今也該和霍家小姐舉案齊眉了,說著那和自己無關,可是當日風中他綰著她的頭髮所說的“綰髮結同心”卻總會突然跳到腦中,如今他應該替霍家小姐綰髮插簪了吧。

慶幸的是,她對他的恨意淡了許多。

恨的滋味像是中了傳說中的苗疆蠱毒,無數蟲子日日啃噬著你的心,是痛中之痛。

雲歌不喜歡恨人的感覺。

他負了她,她卻負了陵哥哥。

山盟海誓猶在耳,卻經不起世間的風吹雨打。

她經不住他的誘惑,他經不住世間權力的誘惑,所以她恨不起他,若要恨,她該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未帶眼識人,恨自己太過自以為是。

看到劉弗陵進來,對著一爐薰香發呆的雲歌急急跳起,劉弗陵眼睛一暗。

雲歌知道自己想掩飾,反倒落了痕跡,何況她想瞞他也太難,索性不再刻意做歡顏,只靜靜看著他。

劉弗陵走到她面前,凝視了她會兒,忽地輕輕嘆了口氣,把她攬進了懷中,“怎麼才能讓你笑顏依舊如果只需烽火戲諸侯,那倒簡單。 ”

雲歌本想推開他,可聽到他那低沉的聲音,聲聲都壓得她心酸,她忽然無力,頭靠在他肩頭,只是想落淚。

如果有些事情從沒有發生過,她和他現在該有多快樂

劉弗陵靜靜擁了她會兒,忽地說:“你昨日不是說養病養得人要悶出病來了嗎我陪你下山去散散心,你想去嗎”

雲歌想了想,點點頭。

於安聽到劉弗陵要去山下玩,忙去安排人手,劉弗陵卻不許,於安無奈下只能讓人喬裝改扮後,暗中跟隨。

雲歌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下山時才發現她住的地方很偏僻,深隱在山峰層林間,要行一段路才到主山道,從主山道向上看,隱隱有一片屋宇連綿的樓臺。

“這是哪裡”

劉弗陵沉默了一瞬,才說:“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