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或者沒有薛牧幫忙的話,這大周就真有可能完蛋了。也就是說其實這會兒皇家是得求著薛牧的,夏侯荻即使巴結著薛牧都可以理解,能是兩情相悅就更好了,他們行將入土了還管這個幹嘛……
其實即使薛牧不來,他們估計都會想要讓薛牧來一趟,所有人都很好奇,為什麼鼎好像聽薛牧的多過聽他們的?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夏侯荻在門口乾咳兩聲,叩門進殿。
薛牧跟了進去。
皇族長輩們轉頭看去,一個個渾濁的老眼都亮了一亮。
一身女式龍袍穿在夏侯荻身上一點都不顯彆扭,反而更是英姿勃發,威嚴凜然,那帝王之姿簡直就是從骨子裡散出來的,好幾個人心裡都在想,怎麼以前從來就沒考慮過這丫頭繼位?真是瞎了……女帝的傳統又不是沒有,從來沒人排斥這一層,沒往這兒想只能說是被姬青原坑了吧……
而薛牧和她並肩而入,氣度卓然,風采逼人,真正的男俊女俏,簡直配一臉,看著就是賞心悅目。
有位老者忍不住爆出一句:“真天生一對……”
薛牧和夏侯荻對視一眼,都微微一笑,薛牧便開口道:“今日來此,是為了……”
話音未落,乾坤鼎上七彩流光,噴灑溢散,那股歡樂開心的情緒連從來沒參過鼎的夏侯荻都感覺得出來。
一群守鼎者目瞪口呆。
薛牧更是感到有什麼歡呼從靈魂深處響起,就像是在外已久的遊子,終於歸鄉。
歸根結底,和其他鼎關係再親,那也只是“兄弟”。而乾坤鼎,幾乎可以說是一體的,他的碎片就是乾坤鼎上脫落,薛牧幾乎不需要用眼睛去尋找,靈魂深處就能感受到乾坤鼎上缺了的一小片花紋在哪裡!
“夏侯……能請諸位暫離片刻嗎?”薛牧低聲道:“我需要一個人和乾坤鼎呆一會兒。”
夏侯荻很果斷地做了個手勢,守鼎者們面面相覷,饒是心癢難搔也不好說什麼,個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夏侯荻低聲道:“有事立刻喊我。”
薛牧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當然沒事。”
夏侯荻笑笑,轉身出殿,順手合上了銅門。
薛牧慢慢上前,輕撫乾坤鼎的花紋,慢慢的撫上了缺失的那一小片。
彷彿整個世間都微微顫抖了一下,又很快歸於平靜。
殿外有人失聲道:“天道法則!為什麼忽然變得清晰百倍!”
“就像亙古的迷霧被撥開,一切條理變得分明……”
“早讓老夫至於這般法則之下,洞虛何難!”
夏侯荻默默感受著,也覺得洞虛何難?
往常覺得晦澀無比,根本摸不到門徑的事情,忽然就像看見了一條康莊大道,近在眼前。按照這樣環境修行,她也有在數年之內洞虛的自信。如果千年之前便是這樣的體驗,無怪乎當時能者輩出,合道的人都不比現在洞虛的少……
那如今既然洞虛之路變得分明,那合道呢?
薛牧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飄蕩在空中,整個世間九鼎覆蓋之處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拼接上了一個碩大的熒屏,世間萬物映照心底,纖毫畢現。
他第一個看見的,就是西北大漠之地的興亡鼎,以及興亡鼎附近最接近天道的能量共鳴。
距離興亡鼎不足三里處,便是薛清秋。
第六百八十二章 清秋合道
“轟!”數之不盡的星隕與鬼火,足以覆蓋整片大漠的末日之潮,卻極度壓縮地只在區區方圓裡許的位置裡爆發,這種恐怖的能量壓縮與毀滅性足使這片區域盡化烏有,不會有任何生命存在下來。
包括地底深處的陣眼早就化為齏粉。
也包括正在全力抵抗的申屠罪。
鮮血凝成的身軀變成了血霧,灰霧凝成的五官都不知道散到哪裡去了,整個區域只能看見茫茫的血色霧靄,混雜在沙塵灰氣裡,濛濛的練成一片,在霧氣之中彷彿又有靈魂的哀嚎與怒吼,無停無歇。
薛清秋微微喘息,但眼神卻更興奮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摧毀申屠罪了。
每一次他都能重新凝聚,力量並不見消減,區別只是每次凝聚成形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
薛清秋也不輕鬆,這種戰局就像是車輪戰面對完全相同的對手,每一次都要竭盡全力,沒完沒了。
對她而言本來這種對手並不是太難對付,可也畢竟不是真正的魚腩,差距只是在人的戰鬥理智方面,在細微虛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