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誰也不搭理陳氏,陳氏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她是大伯孃,在陶家,她覺得自己是最有尊嚴的,劉氏都一向視她若貴夫人一般,她心裡有氣,到了這個賤丫頭這裡被她藐視,一句客氣的沒有,一杯香茶不上。
躲在廚房做好吃的,難道這是為她做的嗎?她有些不太相信,這個死丫頭能有那樣的好心,想到此心裡不好受,這些應該是給她做的還對,雖然這些她吃不完,她可以帶回家給自己的女兒孫子解個饞。
陳氏想到自己秀才女兒的身份,被人慢待就是一種羞辱,不由得就想打人罵人,可是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出言卻是要先氣雨春一頓,你不是摳唆嗎,我就要佔你的便宜讓你肉疼:“三春,看起來你真的很喜歡大伯孃的,我一來,你就做這麼多好嚼頭孝敬伯孃,正好伯孃今日沒時間做飯,多給我帶些回家,就不用你嫂子忙乎了。”
雨春淡淡的一笑,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想法,不由得湧現了滿臉的揶揄:“你是誰的大伯孃?好像你又昏了頭,這次冒認可沒有百兩的銀票。
你這個人真是屬耗子的撂爪忘,你不記得那次貪財冒認坐牢的事了?
再說,我做的好吃的可不是給哪個不相干的人吃的,都不懂得無功不受祿,想吃白食也得有那個福氣,沒那個造化會腸穿肚爛的,天打雷噼,不得好死的。”
雨春把陳氏的話都還給了她。
“你……你竟這樣詛咒人。”陳氏大怒,她不知道自己的話別人聽去了,以為是雨春故意詛咒她的。
“有樣學樣嗎!今日可是長學問了。”雨春譏諷的一笑,蔑視的瞅了陳氏一眼。
陳氏還不是太明白雨春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早把咒雨春的話忘了,她咒別人她可沒認為是不應該,別人咒她可是不應該的,說出來她最願意說別人的話:“你真惡毒!”
雨春笑得如春光般燦爛:“彼此,彼此。”
陳氏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適才說的話她知道了似的,她竟敢偷聽自己說話,真是個無恥的,就想把雨春的臉撕得稀爛,成天吃好的養得嬌嫩的臉蛋,要是給自己的女兒,也能找個好主兒,才是自己可以借光的。
想到此她脫口罵出:“無恥。”
雨春笑得更燦爛:“你罵得太早了,等我到你家去咒你的時候,你再罵就對了。”
陳氏氣得嗓子噎了個疙瘩,這個死丫頭一句虧也不吃,看她那笑臉,自己更是氣得要吐血,恨不得撓上幾把,讓她落下一臉的疤,嫁人都費勁。
陳氏沒討到好,氣哼哼的回去找兒子,陶永年見陳氏滿臉的怒氣,不明所以就問:“娘,誰惹你了?”
“還不就是那個死丫頭,沒老沒少的,沒心沒肝的,爛了良心的貨……”陳氏還想再繼續發洩,卻被陶永年攔住了話頭,他知道陳氏指的是誰,她的娘只有提起陶三春,才會死丫頭,臊丫頭,臭丫頭,賤丫頭的罵個沒完。
“娘既然來求人家,就不要連咒帶罵的,讓人家聽見,誰會幫你,回自己家去罵,她也聽不到,何必那麼心急罵人。”陶永年對這個娘是很恭敬的,畢竟自己的娘是秀才的女兒,也算是小家碧玉,娘一向斯文,不知咋的,近二年孃的性子大變,變得既財迷又潑辣,斤斤計較,還嘴上髒字不離口,罵人又狠又厲。
“我求她?!”陳氏尖叫一聲:“求她?他都把我們裝了一次監獄,一聽你爹進了監獄她就得樂得跳房高,求?求什麼?我用得著求嗎?進監獄的是永明的伯父,他不救,他的名譽好聽嗎?他不管就是大不孝,陶家的祖宗也不會饒她,我就讓族長除了他的族籍。”
“陶永年一聽陳氏好像是得了失心瘋,哪有這麼求人的,永明哪有那個本事從監獄裡救人,他得求他師父的。
“娘,你理智一點好不,咱們是來求永明師父的。”
“求他師父怎麼了,他師父還不是聽他的。”陳氏覺得就是那麼個理兒。
“娘,你忘了,可不是那丫頭裝你們進監獄的,是她師父。”陶永年再次提醒陳氏。
“他師父還不是她挑唆的,她要是老老實實的等著賣,哪有那些爛事發生,哪家的丫頭有她的膽兒?哪個女兒不是乖乖聽父母的,有由著丫頭折騰的嗎?
說的好聽是她的師父,不定暗裡是什麼勾當,哪個女的學什麼功夫,那個老頭兒是永明的師父才對,那次裝我們進監獄的事,是那丫頭不承認自己是陶三春,老頭花了銀子得不到人,才惱了收拾陶家,銀子都已經還給他了,也沒什麼仇恨啥的,他憑什麼不聽永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