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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就這些?”

第七章 荷池畔誰料見舊人,臨高臺望見寂寞身(四)

“對。對這些,你是應還是不應?”敢情他是覺得我有些便宜他了?這宮裡竟然還有這種人,這種近似倔強的執著,對於他來說,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轉了下眼,不覺又有些想逗他,於是拉長了聲調,詳裝突然想起般道:“噢對了,還有——”偷眼撇他,果見那張臉的神情又肅然了些,就再也撐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前俯後仰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宛文沒有簫,勞煩大人來教我的時候順便替我也備上一把就是了,不用和你的一樣名貴,竹製的就成。”

劉品笙似有些惱,但也沒太多的表現出來,只是淡淡道:“一把簫而已,需貴人這樣慎重嗎?”

該說他是教養好,還是該說他是木頭?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突然間衝他詭異一笑:“這不就是要事嗎?難不成劉大人你還準備和宛文共用一簫,相濡以沫?”這抹笑裡三分挑逗七分調笑,回眸過見他的臉再也無法抑制那血色的泛紅,不由又笑得更濃了。還真是“可愛”。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他總會有想戲弄一番的感覺。許是在眾人面前端一副面具感到累了,才會在這個絕不會傷害到我的人面前稍稍地舒了心。

輕輕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倒是掩蓋不住了的。我只是向劉品笙欠了欠身,款步向園外走去。風過時有微微的涼意,已不似初時那樣心煩了。才剛踏出院外,身後有平淡的聲音過耳:“皇上對貴人不好嗎?”

“劉大人,你還是多操心下自己吧。宛文這裡,無須掛心了。”我沒有回頭,只是這樣毫無羈絆地離開。後面有一縷視線,模糊的觸覺淺淺滑落。

“宜貴人,皇上讓卑職來找您。”剛過轉角的時候遇到曹寅,聞這話也就同他回去了。路上沒人再說一句話,他的視線亦是一直不動聲色地落在前方。不可否認的,有些尷尬。

“一入宮門深似海,河邊牛郎適歸家”。這句話,他還記得的吧。

“一入宮門深似海,一入宮門……”幾近無聲地念著,最終歸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到了時才發現戲劇已經唱完了,人去摟空。也無怪乎玄燁要讓曹寅出來找我了。

空氣中一修有淡淡的酒氣,明月皓潔,這樣低暗的白光覆著殘杯餘炙,熱鬧過後的清冷,誰知比平日的寂寞更讓人心寒。繁華過去終成空,這樣的靡靡之景,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又怎感受得到帶來的顫慄。

“貴人,皇上在那兒,卑職先告退了。”曹寅仍是沒有看我,低首離開了。

他是否準備一直這樣逃避我?思緒也只一掠而過,我凝視向那高處,看向那的一個孤獨的影子…… 。 想看書來

第七章 荷池畔誰料見舊人,臨高臺望見寂寞身(五)

那個千古一帝,那個屏息凝神都只留威懾的男人,為什麼,此時竟孤單地一人靜臥在高臺之上?彷彿淺睡了,又彷彿不過是在沉思,明明只是一個分毫看不清的影,卻被周圍的空闊襯得這般——悽婉。

整個皇宮是他的,整個天下是他的,但是,惟獨他的心,不是他自己的。

有些遲疑,但步子自己動了起來,一點點地走近,無聲息的,生怕驚擾了這個萬乘之君。

玄燁的身邊散著低淡的酒氣,杯子已自他的手中墜下了,掉在地上,濡溼了些許的地面。淺睡的姿勢,一隻手依舊輕揉眉心,那道鎖,一如既往的無從開解。

細長的眉,柔和的臉線,此時有些蒼白而疲憊的神態。夜魔般自骨子中透著一絲的魅惑。不知已多久沒這般仔細地看過他了,但也只有在那帝王的身份沒有橫亙在我們之間時,我才能這樣平靜地看他吧。猶記初見時他微顰著眉說那些女人他一個都不愛時的樣子,唇邊不覺多了抹笑。

這時的風有些涼,我弄不明白所有人都走了怎麼偏偏只留下了他。不遠處有一件披風,我輕輕地過去取來,小心翼翼地覆上了玄燁的身。自己從不曾這般溫柔的,也許是因為被他疲倦的樣子弄疼了心,才會動作柔和地生怕弄醒了他。

玄燁的肩膀在我觸上時猛地一震,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覺得有股力量將我生生地往後壓去。撞到牆面時是一陣巨痛,回神後看見的只是抵在脖旁的劍。閃閃的熒光中,玄燁的眼裡朦有霧氣,卻是覆蓋了層殺意。陰寒的感覺就自那金屬上傳了過來。

這樣的玄燁,冷酷到即使只是一眼,已足以讓人懼到顫慄。

“皇上?”我輕輕地喚了聲,卻發現自己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