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也未必不會日久生情,但面對他的那麼多妃子,又決意不願愛他。我自認為不是個寬大到可以容忍其他女人和自己同享愛人的人。
風過時陽光隨之而去。秀女的隊伍浩浩蕩蕩,個個身姿婀娜,體態大方。良慈在我前面,翠綠的旗裝襯上耳畔通透的雲鐺,眼中的秋水四漾,道不盡的風情。一旁的雅薇偷偷地拉了我一下:“宛文,我有點怕。”抬眼看去,她的風寒未好,雖上了濃妝,但依舊有些慘白。那眼神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倒極是惹人憐惜。我握了握她的手,說:“不就是看場戲嗎?瞧把你給急的。”她聞言一愣,不覺笑道:“宛文你倒是看得開,這宮廷之大,我看也就你會有這樣一句了。不過也對,不就是看場戲嗎。”她的神色回覆了原先的柔和,我也看著她笑。回眸時觸到冰冷的一雙眼,不由有些無奈。黎晨,真是陰魂不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怕她,每見她總會有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日後的德妃,現下看來就已註定是個人物。
戲臺佈置得很大,四面即是燦爛的燈火。燈籠裡的燭焰趨散了不少暗氣,戲臺的周圍就是眾秀女的座位,零零點點,倒是將這臺子圍了個周全。正當中特設高位,共有三座。最顯眼的金榻上並沒人坐,似有寫空闊,兩邊則各坐一女子,體態端莊。
眾人至高臺下,我隨著其他秀女們端正地做了個萬福。微微抬頭,餘光掠過了上面的兩人。右邊的女子鳳冠霞披,光襯於眉目之間隱有威態。唇角輕揚,未成弧度卻若展笑顏。眼角吊立,與雙眉似即又離。沒過多脂粉,一副母儀天下的風姿。這應該就是現在的皇后。而左邊的女子姿色稍顯平庸,鵝蛋臉,秀唇柳眉,乍眼看去竟和玄燁有幾分相似。一時間也不知她的身份。
“宛文,走了。”耳邊有雅薇的話傳來,急急回神,才發現各人已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扯了扯嘴角,我忙轉身抬足,餘光掠過,我發現皇后正用很是玩味的目光看我,若有所思。心下一驚,我的步子又趕緊加快了。
落座不久戲曲就“咿咿呀呀”地唱上了。皇上還沒來,這讓那些小主們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但我盼的卻是他最好不要出現,或是出現了也不要看到我。我畢竟與她們不同,多了那麼些與生俱來的女權主義。
天色鬱發暗了。星辰密佈。臺上的戲子唱得很是動情,偏我又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麼,只能盯著粉黛中明豔的臉發呆。因為他們的裝扮著實漂亮,也不知是不是個個都是奶油小生。水袖的撫動加速了思維的渙散,眼漸漸無意識地眯合。面前的景緻點點消卻。手是託著腦袋的,沉重的感覺開始四漫。有人挑開了我的手,柔軟的肌膚相互觸碰。恍若陡然失去重心,天旋地轉間,下意識我就一瞬的忙亂。再次看清周圍的環境,才弄清楚自己現下的處境,而此時,我已立於萬千的視線之下。
坐在我旁邊的,一個是雅薇,還有一個是納喇氏·化繁。這時她們看我的目光都是充滿疑問。心裡有些泛惱,怒的是她們中的一人顯然是明知故問。但視線結成了網,將我嚴實地裹在了裡面。而對面直視我的,正是皇后和那位皇妃。
“宛文小主,可有什麼事?”走過來一個身份較高的女官,斂聲問我。
皺了下眉,我稍許低下了頭:“沒什麼事,只是夜寒了,身體感到有些不適。”這實在是個極爛的藉口,那女官顯是不信,眼中全是狐疑。但我一咬牙乾脆死活認到底。她無奈下只好去向皇后稟報,帶回話說:“皇后娘娘說了,如果小主真是玉體不適,可以先行回到秀女宮。”這回復正合我意,便忙是諾諾應下。“小主,奴才送您?”從旁邊走出一小太監,一臉的諂媚。“不用勞煩公公了,路我自己識得,我獨自回去便行。掃了大家的興致那才是過意不去。”我自他手中接過燈盞,遠遠向皇后作了個萬福,即轉身出去了。
外面的風有點寒,道上孤寒地沒有人。我緊了緊衣衫,倒是感到一陣輕鬆。燈籠裡的燭火忽隱忽明,躍動不定。來時的路我大致記得,在宮牆間不緊不慢地穿梭。
一想起暫時離開可以躲過一“劫”,確是高興。
走著,前放的路邊有扇拱門,淡淡的花香從中散出,經寒氣一吹,零碎地有些醉人。向周圍打量,確定無人後,我帶著一絲遲疑走了進去。
第二章 看庭院桃花相映襯,懶回眸龍顏笑紅塵(四)
偏身進去的是一個院落。不大,但佈滿了桃花。不間斷的香氣侵入,滿神芬芳。伸手時便撫過花的柔和,然後就有無端的愜意蕩了開去。周圍沒人,這才是我所想要的。平日裡對著別人都是拉著一臉虛假的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