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還跪著的侍書,大發慈悲的說道:“起來吧,不用再跪著了。”
侍書啞著嗓子道謝:“謝少爺。”他的腿已經跪麻了,沒有半點知覺。他根本就站不起來,但是駱朋澤已經說了要他站起來,那麼他就是站不起來也是要站起來的,不然大概就是真的要跪到天荒地老了。
駱朋澤心安理得的接下了他的道謝:“哼!可別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枉費了平日裡對你的寵愛。這次要不是你拖了我的後退被她們抓住了,我又哪裡會回來?我要是不回來,又哪裡會有現在這樣的事?”
侍書艱難的說道:“是,是我辜負了少爺的信任。”
駱朋澤想要狠狠的罰侍書一頓,誰讓他被殷家的人給捉住了?誰讓他把殷家人給帶來了?(雖然說沒有侍書,殷家的人也是會找上門來的,但是……這一切都是侍書的錯。)駱朋澤的遷怒就是這麼的無厘頭。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侍書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好罰的。
罰跪剛剛罰過了,罰月錢也是罰過的了(更何況侍書的月錢並不多,駱朋澤實在是看不上眼),罰他做一個苦差事……這個倒是可以,可是他手頭上沒有什麼苦差事啊!要是把他調到了其他地方去,被崔文顯發現了怎麼辦?
好是苦惱啊!
============
駱朋澤也成了養病中的一員。他在床上躺了兩天才好了些,一發現自己好轉了,他就馬上捲鋪蓋走人了。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兩天當中,他總算是知道了楊梅的事情,不過和殷青嵐等人的想法不同,他覺得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他在心裡盤點了所有能夠得到好處的人,終於把目標放在了他的師母,崔文顯的妻子單婉如身上。
這事還要說道崔文顯身上去。
崔家子嗣歷來單薄。
崔文達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崔文顯膝下有三女一男。那唯一的男孩正是單婉如的親生子,只是他是個藥罐子,打小身子就不好,就連學校也是沒有去上過的。
沒上過學,沒有一星半點的才華。除了身份,這位少爺完全比不上他。
駱朋澤的父親在他還小的時候就為了救崔文顯死了,他的母親過了沒多久也鬱鬱而終,跟著他父親去了。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崔文顯對駱朋澤很好,簡直就是把他當成了親兒子來養。不,是比對親兒子還要好。
駱朋澤對這種好,原先是沒有什麼想法。可是如今他年歲漸大,身邊又總是有人在說著什麼“崔先生這樣疼少爺,這崔家早晚會成了少爺的崔家”、“老爺對少爺這樣好,定然是想要把少爺收做養子的,只可惜婦人從中作梗”、“夫人是個面甜心苦的,少爺可要多加小心”這樣的話,駱朋澤難免心中有所意動。
他知道崔文顯有意讓他和一個崔家的女兒成親,他是十二萬分的樂意的。不說別的,娶了崔家的女兒,他也就填補上了身上沒有崔家血脈的缺點。雖然說不管是崔玉竹還是方秋白都不是他所喜歡的型別,但是娶妻娶賢納妾納美嘛,駱朋澤是不在意的。
現在嘛……他娶了殷青嵐,就是被斷了一條臂膀!不僅如此,他在崔文顯心中的形象也會受到影響。
這一切的受益者,不就是單婉如的病秧子兒子嗎?
============
。。。
 ;。。。 ; ; 俞松是在昨天認識悟嗔的。這個身高八尺多壯漢子在昨天救了殷紅蓮一命,那時候他還被殷青嵐好好兒的為難了一番,是以俞松記得十分的清楚。只是他是個爽快人,說話雖然不怎麼大方,但是也還算得體。在殷紅蓮醒了以後也未多做停留,連聲“謝謝”也沒有得到。
俞松這時也只是記得他而已,卻不曾想到,只隔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他又遇到了他。
那時候他正想去看一看殷紅蓮,在心裡想著些有的沒的的事情出神。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一直有分出一絲注意著路。那悟嗔拎著一根齊眉棍,急匆匆的在路上跑著。俞松往邊上一讓,他也往邊上一讓,俞松又再讓,他竟然也跟著又讓了!再來不及來第三次了,兩個人已經撞到了一塊,摔到了地上了。
現在想來,這一撞撞的實在是有些太湊巧了。
悟嗔是急著有事要做的,他說了好些個“對不起”,還想揹著他去看大夫。俞松好說歹說的才讓他放下了心來,自去了。等到稍晚了些的時候,悟嗔就又找上了門,他還偷偷摸摸的提了些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