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巴拉動作利落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高聲說道:“黑虎旗統領哈爾巴拉向將軍報道。”
博爾術目光裡忍不住透著父親的慈愛,雖然他有許多兒子,但眼前長相與他相近的幼子一向讓他感到驕傲。哈爾巴拉不但是整個草原最年輕的將軍而且未嘗敗跡,如今又將西陸人的聖城攻破,這些功勞加在一起,整個帝國除了像博爾術這樣征戰多年的老將軍外,很少能有人可以超過哈爾巴拉所取得成就。想到這些,從不在士兵面前顯示出兒女情長的博爾術也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抱一抱自己的二子。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清了清嗓子說道:“起來哈爾巴拉將軍,我已經讓人支好了帳篷,讓你的人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要讓城裡的西陸人後悔來到這裡。”
“不用了將軍。”哈爾巴拉從起,“我計程車兵這些天以來一直在休息,所以我們現在就可以給西陸人一些教訓,另外,我還給安息城帶來了一點來自聖城的禮物。”說著話,哈爾巴拉朝身後招了招手。
跟在哈爾巴拉身後的騎兵分向兩邊,中間讓出一條非常寬的道路,一輛由十幾頭牛拉著的大車出現在了博爾術的眼中。慢慢向前的大車,與其說是車,倒不如說是一個可以移動的高大木臺更為合適,因為除了木臺底下的四個大木輪,這輛車既沒有帷帳,也沒有護欄,唯一還能讓人看出是一輛車的特徵,就是車上的車轅和壓出深深車轍的輪子了。
這輛車的出現不光讓博爾術驚訝,也讓跟在他身後的親兵們感到震驚不已。驚訝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這輛車有著七八米高的木臺,是因為在木臺之上,有幾個被削成“人棍”的西陸人。那幾個被懸空綁在木臺柱子上的西陸人,耳朵,鼻子,四肢都被砍掉了,眼睛和舌頭也被人挖了去。他們隨著大車的上下顛簸,沒有了眼珠的空洞雙眼看著前方,嘴裡發出吱吱呀呀的恐怖叫聲。
這樣的場面讓博爾術這個征戰了多年的老將軍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倒不是因為他沒見過被砍掉四肢的“人棍”,只是從沒有見過俘虜被削成人棍後,故意讓他們活下來。看了一眼幾個人棍,博爾術便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轉過臉向哈爾巴拉問道:“這是?”
“幾個西陸僧侶。”哈爾巴拉麵無表情的回答,然後朝著趕車計程車兵命令道:“把車停到安息城下,讓那些西陸的狗崽子們看看對抗塔林呼帝國的下場。”在博爾術錯愕的表情中,哈爾巴拉翻身上馬,帶著綁著人棍的大車和他的黑虎騎朝安息城走去。
“哈爾巴拉喪失了心智,連蒼生天最基本的憐憫都丟掉了?”看著走遠的哈爾巴拉,博爾術嘆了口氣,重重的搖了搖頭。原本他想和很長時間沒見的兒子好好親熱一下,再準備上一頓烤羔羊,喝上一些馬奶酒,但現在看著一臉冷漠頭也不回的兒子,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其實在很久以前博爾術就發現了兒子的冷酷,雖然這種冷酷只限於西陸人身上,但他還是害怕長此以往下去,自己那個天真善良的兒子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沒有人情的帝國將軍。“哈爾巴拉,你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心結呢?要知道,烏日根達來那個小子只是命薄,不能把人的命運和別的事情聯絡起來。”博爾術再次嘆了口氣,揮了揮手帶著親兵追上了哈爾巴拉的大隊。
大車發出的巨大響動很快驚動了安息城上的聖地軍團士兵,當他們清楚的看到被綁在車上的“人棍”後,馬上被驚得說不出話了。安息城上的人說不出話,但並不代表塔林呼人說不出話,隨著大車一起趕到安息城的下黑虎騎,派出了他們那個抄著蹩腳西陸通用語的令官,朝著城上一頓大喊。
“你們的聖城已經被帝國的黑虎騎攻破,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片焦土,這是你們聖城的主教,因為反抗帝國被削成了人棍。”令官帶著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喊著,“現在黑虎騎已經與帝國的前鋒軍會合,一週之內還會有幾十萬的塔林呼大軍來到這裡,如果你們不想像這位主教一樣的下場,就馬上開啟城門投降,否則你們一定會領略到騰格里的憤怒。”
“聖城主教?”當塔林呼令官說完話後,幾乎所有見過主教的聖地軍團士兵,都很難將城下這個沒有四肢的怪物與那個讓人尊敬的主教大人聯絡在一起。雖然不能聯絡在一起,但他們還是明白那個沒有了四肢雙眼的怪物確實就是主教大人,因為在等級制度森嚴的西陸,尤其是在太陽神教中,主教大人的朝服不可能隨隨便便被其他人穿在身上。
“這些野蠻人殺了主教大人!”一個士兵高聲之後,忍不住從一旁弓箭手的手中搶下了弓箭,然後瞄準那個還在城下的塔林呼令官就是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