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沒有了再辯的想法,她頹然地放下因為激動而提起的手,輕輕在袖管中無力地擺盪。
她惶惑而茫然,內心有一種空空的感覺。
活過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走一遭,原來是為了告訴她,除了你自己之外,其實你什麼都捉不住嗎?
雪兒垂下眼,看看自己空空的手心,慘然一笑。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寒卿雪……莫非你是孤星入命,註定這一生一世,孤獨一人?
“我明白了,我會走。”雪兒咬著牙,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說出來,”我不會給你惹麻煩,我會走得遠遠的……你放心。”
事已如此,那麼離開,或許真是最好的選擇。倒是要感謝魔,給她選擇了這樣的一個結果,至少,他還沒有真的和她刀劍相向。
或許這已是最理想的結果了,不是麼?
“你走之後……從此你我互不相欠。”魔一抬手,“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雪兒的面前。
雪兒順眼看去,書皮上冷冷的四個字似乎刺傷了她的眼:曇花密典
原來如此。
從此你我互不相欠——如此決絕,沒有半天留情。雪兒慌亂的心越沉越深,越來越冷。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那兩個非銅非銀的令牌上,一個便是她在穿越時撿到的,還有一個便是那凌辰給予她的,裂開的狼嘴看起來如此猙獰。
他早就懷疑她了,所以才讓修無為去查探她的身份,看起來,她到應該感謝他,至少他沒有像對付其他人那樣,把她丟到牢裡,讓絕殺閣的人去審她。
魔做完這件事,轉身而去,他的動作那麼快,那麼堅決,就連背影也沒有絲毫的遲滯。雪兒看著他消失,眼中蓄積已久的淚水終於滾滾而落。
“雪兒?”
溫柔的男音帶著疑問響起耳邊時候,她才從那種冰冷得無法喘息的感覺裡緩過神來。
是雨晨,他悲哀地看著她,手中握著一張絹帕,擦拭她流淌的眼淚。
“我……沒什麼……”雪兒勉為其難地笑笑,“只是可能要離開了。”
雨晨一驚,連忙問她緣故。、
“沒什麼,不過是緣分盡了,到了這個地步,不得不走……雨晨,不要問了好嗎?我一點都不願意再想……每想一次,我的胸口,就會好痛好痛,眼淚就會流出來……你說過,我笑起來很好看的。所以……你不要問我了……可以的話,讓我呆一會兒就好。”
顫抖著手,她拉過雨晨的肩膀,雪兒將頭擱在上面,努力剋制眼淚的滑落。
“雪兒……”雨晨的手抬起來,又放下去,眉頭緊緊地皺成川字,他的眼睛突然掃過地上的兩塊令牌,瞬間臉色一變,如果他沒有看錯,那令牌上刻著仰頭長嘯的狼頭是屬於南遼國狼嘯組織的身份象徵,三道痕跡,居然是三道痕跡,這說明了雪兒在狼嘯組織中地位頗高,那麼她會如此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南遼,狼嘯,教主至今為止的致命傷!
雨晨側臉望著雪兒的淚目,蒼白而沒有血色,嬌柔的像最美的花朵,心中一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相問……
他並不相信,但是事情擺在面前。
雪兒感到雨晨身體的僵硬,她慘笑一聲,抬起臉看著金髮男子驚愕的臉。
“別說是他,就算是你,又如何不信?”她漸漸後退,離開雨晨的懷抱。
“雪兒……”雨晨很想說話,但是他實在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叫著她,聲音中充滿焦慮。
至少,雨晨還是擔心她的。
有這樣的朋友,或許她應該滿足了,不是嗎?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對不起魔的事……至於其他,就算是我,也不清不楚……你會不會信我這句話?”
“……我……”雨晨猶豫片刻,重重點頭。
他知道她的性子,她是不會說謊騙他的,更不會騙魔,他相信,她定然有什麼苦處。
“這樣就好,寒卿雪來這一趟,有雨晨你這樣的朋友,也是值得了。”她用手背擦擦淚水,深吸一口氣,挺起胸來。
“魔要讓我走,我想……大約這幾天我就會離開。若是走得急,你別怪我沒有跟你打招呼。”
說罷,雪兒已是支撐到了極限,勉強笑笑,轉身就要離去。
雨晨呆呆地望著雪兒離去的背影,那樣的蕭索,那樣的孤獨,雖然今日陽光大好,可她看起來卻是那般的無助,就像陽光根本無法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