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把狼攆走了,加洛才敢驅馬上前去,哪裡還有狐狸的蹤跡。
加洛失望之極,紅著眼睛,眼淚在眼眶裡一個勁地打轉。
狼娃倒不知道加洛的傷心事,很快跳下馬,從死馬身上取了馬鞍、嚼頭,把加洛抱下馬,將馬鞍、馬嚼頭、韁繩弄好。
加洛在確定找不到狐狸的情況下只得隨狼娃離開這裡,這一下讓她的心情如到了冰點,返回時的心急已經蕩然無存,這麼一折騰,身體極乏,騎馬本費的是腰力,這一下腰更加乏力了,幾次差點被馬掀了下來。
以狼娃的體力可以連換十匹馬不停,與加洛這樣的跑法,顯然不過癮,但狼娃見了加洛的狀態,只得勒住馬,把加洛的馬也拉住,找了處水源,放馬去飲水。
加洛急於找逃跑的狐狸,和那匹馬折騰了一整天,到這時已接近午夜,有一天半的時候沒吃沒喝,精力勁全耗光光。
狼娃把加洛扶到一塊巨石下坐下來,月亮已經完全升起來了,草原上的月亮真的很美。
只是加洛身上的汗水不停地流著,人也又餓又累,看狼娃沒有要吃東西的樣子,只覺得跟狼娃這樣走比跟那商隊走還苦,哪還有心情賞月,想到那商隊,加洛忙道:“那商隊的人,狼娃,你能找得著嗎?”
狼娃好奇地看著加洛,加洛便道:“我們這麼走,沒吃沒喝的是不行的。”
狼娃還是好奇地看著加洛,加洛見說不明白,也好奇地看著狼娃,似乎狼娃是不用吃喝休息的。
狼娃看著加洛一會忽轉身走開,沒一會狼娃拎了只肥碩的兔子回來。
加洛盯著那隻不知被什麼打破頭的兔子,還滴著血,直犯惡心,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吃兔子肉,一吃就想起那隻冤死的兔子,如果有一碗已經做成菜的兔子肉放在她面前,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但這樣一隻血淋淋的生動形象的兔子擺在她眼前,著著實實在提醒當年年幼無知所犯下的罪行,她就愧得慌了。
狼娃看了加洛好一會,見加洛只盯著看,便伸手把兔子的皮剝了,用水洗盡,遞給加洛,加洛沒接,掏出包裹裡的的火鐮,想生火卻又沒柴禾。
狼娃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弄了些油跡斑的石頭來,狼娃用加洛的火鐮居然把那石頭點燃了,比干牛糞好用多了,加洛忽想起任可講過這裡有一種可以燃燒的石頭,看來狼娃也知道。
狼娃用火把兔子架在上面烤著,加洛就坐在一邊看,聞著兔子香,餓極的加洛忽然不覺得兔子肉噁心了,等狼娃烤熟了遞給她,她扯下一條腿,剩下的都遞給狼娃。
狼娃把另三條腿都扯下來,兩口就把兔子其餘部給解決了,然後找了塊布把那三條腿包好,在馬鞍上掛好,加洛吃了一條兔腿,沒有鹽並不特別好吃,又鞠了點水喝,才有些精力。
狼娃收好東西才一字一頓地道:“你——這樣——太慢了!”
“圭,你會說話!”
“不會——說——你們——話!”
“哦!”加洛拍拍頭,自己怎麼就忘了他是烏幹木帶來的,很有可能不會說燕國語言,現在那話聽起來也生硬彆扭,不仔細聽還聽不懂。
有狼娃在身邊,雖然比跟著商隊還苦,但加洛莫名地心安起來,靠著狼娃身上就睡了過去。
加洛還是因為蟲子爬到脖子裡不舒服才醒過來的,睜眼一看狼娃還象昨天夜那麼坐著的,一動也沒動,居然坐了那麼久,加洛頓覺得臉紅,忙爬起來,貼身的衣服全溼了,抬頭一看明晃晃的日頭升到了正空,原來到了正午,怪說不得那麼熱,看著遠處的河流,加洛很想痛快地洗個澡,但想到狼娃在身邊就剋制下來。
倒是狼娃見加洛起來了,跑到水邊去喝水,然後一頭紮了進去,把加洛羨慕得恨不得也一頭扎進去,卻只敢想想,走到河邊伸手鞠起水洗個臉,胡亂地擦擦,去去暑氣。
狼娃還抓了一條魚才從水裡出來,打溼的衣服貼著他的身體,把漂亮的體型一覽無餘地勾勒出來,加洛有些不好意思了,狼娃的衣服不知是因為天熱還是別的原因,很快就幹了,就去找來油石把魚烤了,加洛也餓了吃了半條,心裡真希望有點鹽吃起來就美好了。
狼娃走的路並不是什麼正規的路,比商隊走的路更難走,很多地方都是人煙罕至,時而是一望無際美得人心曠神怡的藍天草原;時而又是天地相連讓人遐想連篇的戈壁沙灘,僅管日頭依舊明晃晃地,讓人看著就犯暈,但加洛覺得狼娃就象此中的精靈,碧草藍天,姿意瀟灑;天地高遠,任其馳騁。
這樣沒日沒夜地跑了兩日,狼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