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動作在那一刻靜止!
她看到了蚩尤的手,從“庖祖”胸口裡緩緩抽出來的手!不同的是,這次的血是紅色的,手裡還抓著一個不停跳動的心臟!
她不明白蚩尤是如何從她的“冰魄寒玉刺”下逃脫的,不過答案馬上有了,她看到“冰魄寒玉刺”本應該刺進蚩尤身體裡的那一端竟然被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同時,她聽到了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緊貼著她的背後傳來:“沒想到蒼裕先生口中所說的玄冥使者竟然是這樣一位可人的美女。美女?是不是感到特別的失望?”此刻,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
可惜,從小腹傳來的熱力告訴她,“逃”只能是一個想法,她被身後那個男人的另一隻手抱住,然後她被人高高舉起,象死豬一樣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叫她美女的男人也真狠得下心……當她一節一節從雪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腦袋裡轉過很多念頭,最後她認為,局面已經被徹底地扭轉,希望只存在於這個叫她“美女”的男人,因為,多狠心的男人始終還是男人。
她假裝非常“痛苦”地呻吟著,爬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住了長袖,雪白的香肩完全暴露出來,可惜這個叫做留荑的小姑娘身材實在不咋地,一雙雞頭小乳簡直上不了檯面……
準備功夫雖然簡陋,但基本做好了,她慢慢抬頭,淚汪汪地看著狠心把她摔在地上的男人。
然後,她看到了他的眼神,一種充滿了嘲笑、慵懶和男性魅力的眼神,她覺察到自己內心的不安,覺察到自己的笨拙,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她彷彿全身赤裸——不,不但是赤裸,而且是透明。他的目光已經穿越了自己,只有嘲笑留在她的身上。最後,她連自己的雙手也忘了該放在哪裡,只覺得放在哪裡都不對。
“完了,”她想,“一切都白費心機,象他這種男人,只要瞄上半眼,天下間任何女人都別想逃!自己還妄想著去迷倒他……”
這時,柳淵的十八驃騎和少典的二十八近衛從四周向他們靠攏,領頭的驃騎向柳淵匆匆一揖,有點驚慌失措地說道:“城西發現十幾具烤焦的嬰孩、婦女屍體,城東、城南也發現無數我部青衣銅甲人的屍體……”柳淵的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他看一眼“留荑”,脖子一下子粗紅了起來,他高聲吼道:“還有沒有活著的?”
“有啊,瘋的算不算?見人就咬,嗷——嗷嗷!哈哈——”“留荑”猛地甩頭,滿頭長髮披散下來迎風飛舞,神色十分淒厲恐怖。
柳淵一愣,躥起一把無名火,啪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冷森森道:“死到臨頭還裝鬼嚇人。”
“留荑”嘿嘿笑著,噗地朝柳淵臉上吐出咬掉半截的舌頭,“豬——你只是一條狗,會有你搖尾巴的時候!”她含混不清地說著,蒼白的臉色,滿口黑血,七分的淒厲帶著三分的詭異,說話間,從她嘴角成串滴落的血珠融化了地上的薄冰,滲透到雪地裡……“今日叫你們知道玄冥兒的手段,你們這些待宰的豬,比豬還蠢!”
柳淵聞言,臉色突變,大聲叫道:“快,大少典,攔住她……”哪知,話音未落,“留荑”己象一截朽壞的木頭,“啪”的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
柳淵衝上前去,拉起“留荑”的左手,手上的戒指已經不見了蹤影!“大少典啊……”他長嘆一聲,頹然坐倒在地上,“陽生陰長,陽殺陰藏,六九之數,太寒將出……”一句話說得前後不著邊際,特別是那種臨死前哀嚎的語氣更讓人覺得陰氣森森,詭異異常。突然,他轉頭四顧,“柳琬琰呢?琬琰在哪?”
琬琰見柳淵呼喚,怯生生從蚩尤身後走過來。柳淵低頭尋覓,猛然想起自己腰間佩劍,“噌——”地一聲抽將出來,跌跌撞撞爬起來朝琬琰砍去,“你這掃把星,你知道你幹了什麼?你把整個鳳凰部全給毀了!”
“叔公——我?!”
琬琰大驚失色,正想後退,眼前一花,蚩尤早已攔在她的身前。少典也看不清楚這年輕人是怎麼移動的,剛一眨眼,柳淵便已吐著舌頭,一雙死魚眼不斷向上翻白,掐著他的脖子的,正使那隻剛才還捏著一顆活人心臟的手。
蚩尤冷笑著,單手慢慢舉起,柳淵雙足離地,開始不停抽搐。琬琰嚇得花容失色,抱著蚩尤的腿長跪在地,卻忘了該說什麼。少典見狀,趕忙上前,說道:“蚩尤,先饒他一命,待見了大瑞暝再作處置?!”
“你就是少典?”蚩尤冷森森轉頭看著他,“有本事的話老婆(指任姒)就不會跑……沒用的東西,走開!”
少典勃然變色,正想發作,琬琰已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