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鐘意不厭其煩的追問。笑意埋伏在眼角,不輕易顯露。“裡面是軟軟的奶油,一口咬下去,鬆鬆滑滑的。”
林辰不解的點頭。夾心餅乾和他說的那些有什麼聯絡嗎?
“就是這樣!做的就是裡面的奶油,備受煎熬,可就是逃脫不開。”他說得愈發輕鬆,林辰卻是漸漸明瞭他話裡全部的殘忍。
“一定要這樣嗎?”林辰抽回自己的手,在他旁邊坐下,忐忑不安的問道。他這樣冷漠的人,明明知道沒有迴旋的餘地,可還是不甘心的吧!“你明明也討厭這樣,還是一定要……得到這個公司嗎?”
這些日子的總經理秘書
總不是白當的。鐘意這個總經理的職務雖然是個重要的角色,手上卻是一成的股份都沒有。說不上架空,只不過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大事上,就會瞬間沒有了話語權。
“得到?”鐘意扭過臉,不屑的笑道:“得到它,實在是沒什麼挑戰。”他心裡的慾望在許多年以前早就已經不是這麼簡單。
“你想毀掉它?”林辰沉了聲音,嘶啞的音線有幾分憂傷的味道。
鐘意抿緊了唇並不回答。只沉了聲音睨她一眼,“你若是決定好了我絕不阻止,你不要後悔就行!”他說得坦蕩,倒顯得林辰是那個處心積慮的小人。
鐘意說罷就兀自起身離開,林辰趕著他的背影追上前去,倉促之間只來得及說那一聲,“我只要我的自由。”
鐘意抿唇笑笑,說不出是開心還是失望。只是,終究是忘了扭頭看一眼背後的女子小聲的嘟囔的那一句:“我只要我的自由,無論以哪一種方式。包括,死亡成灰。”
她已然絕望,徹徹底底的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鐘意,他是一個絕對的有著輕微變態的男人。儘管那一度,她會心疼他受過的那些委屈,可是,當他重新再將那些難過施加給別人時,便是一件無比殘忍的事。
第二天鐘意請來的老師給她上的第一節課就是走路的儀態。端莊大方,既要走出公主範,又要輕佻出嫵媚女人的魄力。
十餘厘米的高跟鞋捆綁在腳上,她一次次崴到腳,都強忍著沒有吱聲,地上筆直的白線和她踩踏過去蜿蜒的腳印,並不能完美的重合。
“啊!”
又一次摔倒。
林辰跌坐在地上,束身的短裙緊緊貼合著完美的身段,卻是毫無形象可言。腳踝腫脹的幾乎不能行走,而每一次跌倒,都是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上面。
輕微的呼聲,迅速惹來坐在沙發上監督他的老師的不厭煩。
林辰痛得幾乎不能站起身來,盈盈欲泣的大眼睛極力憋住眼中的淚水。
“拿冰塊敷敷。”不知何時,優雅嫵媚的女老師就丟擲過來一塊用毛巾包好的冰塊,一邊又是不耐的嘟囔,“好了,沒什麼大礙,想漂亮就要對自己狠一點。女人不對自己狠,就等著別人來對你狠吧!”
林辰蹲坐在地上,沒有吭聲。她說的沒錯,這些東西,無論早晚都是必備的,鐘意讓她學,不過是一對一,教研嚴厲了一
點。
下班以後,鐘意安排了徐清然開車送她回家,是她自己的家。
林辰是開心的,至少,沒有了晚上可能的折磨。
想什麼呢你!
林辰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那一晚的事很輕易的就在腦海裡徘徊。是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呢?第一次因為彌足珍貴,就總是會在身體上不自覺的接受和認可,即使疼痛,即使心裡明明怕極了那樣的折磨。
林辰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自覺的撫向腳踝,天氣早已經有些涼了,那冰塊按壓在腳踝處不短的時間,這會兒不怎麼痛了,卻是酸得厲害。
“還在痛?”
徐清然蹙眉,頭也不回的問道。正好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由不得分神。
“不了,只是有點酸,可能是著涼了吧!”林辰顧自揉著,自是沒看見徐清然眼中停滯太久的心疼和擔憂。
那樣完全不合適的情感,太難讓人琢磨。
車子忽然就在路邊停下,林辰怔了一下,身子本能的前傾,幸好沒有撞到前面。徐清然迅速的推門下車,臨了,只留下一句,“你等我,很快!”
林辰隔著墨色的車窗,看見他奔跑的身影,不遠處依然營業的超市,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恍然才發覺,這一次的對話,他似乎沒有叫她那一聲“夫人”。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徐清然就從那裡面跑了出來。緊緊抱在懷裡的不知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