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多年前,寒星般的清澈明亮。但是臉部的輪廓已變,成了有十足男人味的長相。現在不只五官美,還有男子的英氣,是老少通吃的美男子。
“何時?”
我看得愣住了,他的回答我便聽不真切。
“周青妍,妳跟本心不在焉。跟我吃飯,我不準妳心裡還想著其他人。”
我是心不在焉,只是原因不對,但我不能說。
我赧然:“對不起,我失神了。”
接下來我低著頭默默地將飯吃完,不再說話。
硯齊,菜做得多了,兩個人不可能吃得完,剩下的也只能倒掉。
“還剩這麼多菜,都倒了,好浪費。”
多年來,我還是不習慣好好的食物,平白被丟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貧賤出身,裝不得富貴,我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抓不準份量,以後不會了。”
硯齊,收拾了碗筷,準備刷洗。
“我來洗碗筷,好嗎?”
飯菜是他做的,碗筷就該我收拾。
“有洗碗機,我們兩個都不用動手。”
洗碗機只能洗碗,菜渣還不是要先處理,所以硯齊只是不想讓我沾油膩而已。
我拗不過他,只有隨他的意。但是,我又不好意思拍拍屁股走人,只好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
“青妍,願意陪我到加州嗎?”
他一邊忙廚房的工作,一邊轉頭隨口問我。忽然再次接收到這個問題,我足足怔愣了好一會兒。
“硯齊,每張照片中的女孩都比我好。”
現在的我很累,只想一個人。我摸摸外套裡每隔幾分鐘就震動的手機,心裡就更加疲累。
或許是看出我的不願意,硯齊沒再追問。他從冰箱拿出水果,洗乾淨切妥,交給站在一旁的我。
他嘴角微揚,靜靜地笑說:“我們聽音樂,吃水果,不多說了。”
硯齊拉著我的手,一起往客廳走。他先坐下,接著拍拍沙發,示意我坐在他身側。我塞一塊水果到他口裡,然後挑選另一張單椅坐下。
“這是甚麼意思,不願意與我坐一起。”
硯齊吐掉口中的水果,突然暴怒。他不由分說,將我從椅子上拉起來,並抱起我,往他的臥室而去。我拚命的掙扎,並捶打著他。像上一回那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一回了。
我被拋到床上,他人也壓下來,強硬的吻著四處閃躲的我。這時,身上的手機又開始震動,硯齊感覺到震動,從我的口袋裡摸到,並掏出來。
“這個人,妳不是決心將他送還給菁菁,那就徹底把他忘了,跟我在一起。”
他看著螢幕上顯示的來電,朝著我大聲咆嘯。他打算將手機摔在地上,我撲上去搶下來,並接起電話。
“周青妍,妳在哪裡?我頭好痛好痛,我要妳回來,回來我身邊。”
電話那頭是旭恩在痛哭。他總是有辦法用他的男兒淚,讓我心痛不已。可是,若此刻回去了,我與他就更分不開了。
到底是多久之前,我放下對硯齊的思念,而對旭恩開啟心扉,我已經不記得了。那段病得迷糊的歲月,現實跟虛妄,有時候我分不清。
只記得因為治療太久,醫生決定採行催眠。在進行治療的前一夜,旭恩躺在身旁,在快要入睡之際,我很小聲地對他說,我是縱火犯喔!他的回答,至今我仍印象清晰,他朦朧間說:“是嗎?喔!我知道了,睡吧!”
我埋藏多年的秘密,說不口的秘密,當知道可能瞞不住的時候,我選擇對旭恩告白,我以為他會驚恐,或是反應激烈,但他好平淡,就像我跟他說,明天要下雨一樣。他的不在乎,讓我的秘密得到出口,我的心靈獲得救贖。然後,病奇蹟似的好了,慢慢的再也不用吃藥。
就這樣,我不再拒絕他的好,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在一起。我以為我們可以天荒地老的廝守終生。
荒謬的現實卻是,為了家族企業,我們犧牲愛情,選擇一條難以行走的道路。寂寞磨穿了我的愛,而旭恩也差點因病喪命。
旭恩的哭聲,讓我恍惚失神,陷落於過去的回憶中。硯齊趁機搶走我的手機,朝電話那頭大吼:“魏旭恩,你的大舅子,已經到這裡,準備接你回去一家團圓,你還拉扯住青妍做什麼。一個有老婆、孩子的人,給不了青妍名分,也給不了時間,你的糾纏不休,只證明你的愛,好自私。”
我想搶回手機,硯齊卻一把將我推開,並用力把手機往地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