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走過去抱起依然沒有恢復清醒的千落,走回去的時候rider已經離開了,他隨口對saber說:“你不必理會,saber你只要堅持你信奉的道路就行了。”
這種看似激勵的話語,卻在吉爾伽美什令人仰望的仇恨值中被saber往最惡意的方向去揣測,雖然他也的確沒懷有什麼善意就是了:“剛才還在嘲笑,現在又想奉承我嗎?archer。”
吉爾伽美什不以為意地又說了幾句,最後總結:“你就繼續沿襲你所說的正道痛苦地演小丑角色吧,我很喜歡。saber,讓我多開心開心,說不定我會把聖盃作為賞賜送給你哦?”
saber覺得自己的手已經控制不住地去拔劍了:“rider已經走了,宴會結束了——archer,要不立刻離開,要不就拔劍。”
“我還要把這孩子送回他父親那裡——那麼,再見了,saber,希望你能夠繼續這樣愚蠢下去來取悅我。”
***
不知道睡了多久,千落才迷茫地醒了過來。
感覺到體內魔力似乎空了一小半,千落用他僅存的理智努力地回憶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到底是怎麼消耗掉的。甚至想著想著腦海裡想著的東西就變了。
魔力……魔力……魔力……想要魔力……
用理智壓下本能若非意志高於常人,否則不會很輕鬆的就能成功。千落能夠在那漫長的神格繼承中保有理智,就證明了他至少意志力已經高於普通人不止幾百倍的問題了,但是在這種持續不斷的來自本能的瘋狂叫囂中,他還是有些迷失。
千落有些跌跌撞撞地下了床——來自本能的驅使居然使他都沒有意識到身體的痛苦。
剛走到門口,門就被從外面開啟了。
“……千落?”
熟悉的低沉男音也無法喚回千落的理智。他張開手臂撲了過去,被對方穩穩地接住。
“——”
對方沉默地任由千落在他身上隨意動作。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差不多了,對方伸手試著推了千落一下,但是被千落強硬地拒絕了。
千落彷彿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
“綺禮?”
千落清醒後第一句話就是呼喚綺禮的名字。
“是我。”伴隨著說話的聲音,千落依靠著的懷抱也有些微微的振動。
“……抱歉,我剛才又……”
雖然是由本能驅使,但是千落仔細回憶一下還是有點印象的。那熟悉的魔力感覺,熟悉的聲音,以及沒有反抗的縱容……除了綺禮他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讓他那麼粗暴地吸食魔力。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總覺得綺禮身上纏繞著一些其他的,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的魔力。
綺禮平靜地問:“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你昨天魔力流逝的很厲害。”
“還好……綺禮。”千落離著綺禮這麼近,他身上那劇烈的情緒波動簡直讓千落有些暈眩,“發生什麼了嗎?”
“……”綺禮沉默了一下,在這段時間裡,那大起大落,散發著強烈惡意又似乎帶著些微悲憫的感情讓千落再一次確定綺禮這個人很難讀懂。
終於,言峰綺禮緩緩地開口了:“父親死了。”
千落不由得沉默了。他終於知道纏繞在綺禮身上的熟悉魔力是怎麼回事了,那是原本在言峰璃正身上的令咒。
雖然表面看起來,言峰璃正與言峰綺禮的關係並不能說是多麼的親密,但從某些方面來說,只要言峰璃正還活著,對綺禮就是一種顯眼的提醒,一個束縛的枷鎖。
被告知了言峰璃正死訊的千落,不知道為何,突然發覺了綺禮有些不對勁。
雖然綺禮表現得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甚至連悲痛都壓抑了下去,但是千落就是莫名地察覺到,綺禮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了。
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似乎有什麼一直被壓制著的,令千落都感覺到危險的東西被釋放了出來。
但是千落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他和言峰璃正的感情並不深,甚至可以說是比較陌生。於是他只好保持沉默。
綺禮的思緒回到了剛剛發現自己父親屍體的時候。
他當時,在自己父親的屍體旁邊流下了眼淚。
啊,是的,在自己親人的遺體旁流淚……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儘管如此,綺禮那時簡直就像差點落入地獄的深淵一般,陷入了恐懼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