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行動能力為a級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時常到外面亂逛,這一點令遠坂時臣很是頭痛,因為連與自己servant的魔術迴路都還沒有建立的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位英雄王到底會逛到哪裡去,做些什麼,會不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事實證明遠坂時臣的顧慮完全是正確的,因為按照原本的軌跡,他不知道吉爾伽美什去找了綺禮,也不知道英雄王在勾搭他的徒弟追尋愉悅,而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後果就是時臣被自己的徒弟捅腎了,直接達成了be結局。
今天英雄王也是一樣不在視野內活動。
明明在海邊的港口都放下了狠話,卻被時臣用令咒給強行叫回來的英雄王看起來心情很糟糕。但哪怕是這樣,他也沒有不顧形象的大發脾氣,只是在時臣好說歹說地解釋了半天之後,冷笑一聲就靈子化消失在時臣的面前。
時臣在吉爾伽美什離開後也依然有一段時間維持著恭敬地鞠躬的動作,這是他對於高貴的存在理所應得的尊重。確認英雄王不會回來了之後,時臣緩緩直起身來,有些憂慮地嘆了口氣。
希望心情不好的英雄王在外面不要惹出亂子才好……
吉爾伽美什熱衷於閒逛,他喜歡看渺小的人類們愚蠢的舉止,也對這個資訊量極為豐富的時代的新事物頗感興趣。但是他的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英雄王就意興闌珊。
看著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際,吉爾伽美什一時興起,想起了時臣的那個弟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於是英雄王就跑到了教會里面。
毫無顧忌地在教會里到處亂逛的吉爾伽美什感覺到一個房間裡不凝聚也不散亂的,奇怪得簡直像是被關在某個空間裡的半聚集狀態的魔力波動,好奇之下就直接用靈體進去再實體化。
……結果他看到了什麼?
房間很空曠,連一樣傢俱都沒有,在吉爾伽美什看來簡直是連落腳都嫌簡陋的地方。
在這個房間裡有一個體型嬌小的孩子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扯住搭在自己身上的被角攥在胸口處,另外一隻手伸出去似乎在摸索什麼;從沒有遮擋嚴實的縫隙看過去,archer職介賦予的敏銳視力讓吉爾伽美什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身上什麼都沒有穿,甚至蒼白羸弱的瘦小身軀上佈滿了的青青紫紫的痕跡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感覺到了吉爾伽美什的到來,那個看起來連十歲都不到的孩子突然扭頭往他的方向看過來,那醒目的幾乎遮住了上半張臉的繃帶就進入了英雄王的視野中,這讓吉爾伽美什似乎自認為知道了什麼——這個孩子不光身上受傷了,連眼睛大概也都看不見吧。
教會——簡陋的房間——有個赤|裸的小孩子——身上傷痕累累——綺禮不可能不知道——綺禮默許——
哈,綺禮還真是能給他帶來驚喜啊。
吉爾伽美什帶著惡意開口:“哦……?沒想到綺禮還會有這種愛好啊,果然比時臣要有趣得多呢。”
那個小孩子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緊了緊自己身上包裹的被子:“你是誰?”
吉爾伽美什沒有回答這個孩子問題的興趣,因此他隨著自己的心意開口問:“你是被綺禮安排住在這裡的?”
那孩子點了點頭。
“綺禮的房間在哪裡?”吉爾伽美什又問。
“……左邊的牆壁有暗門,過去就是了。”
吉爾伽美什沉默了。
一開始他的確是想歪了,只是據他的觀察,現在的綺禮就算真的戀童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所以他才覺得大概只是誤會。但是現在這個孩子告訴他,綺禮的房間就在隔壁……還暗門……這麼近的房間還要暗門……
偉大的英雄王覺得大概有什麼地方不對,所以他仔細地又觀察了一下。
如果只看長相的話,這個孩子哪怕被繃帶遮住了大半張臉也可以看得出那是能夠稱之為清秀漂亮的略帶稚嫩的容貌;他就這樣孤零零地裹著被單跪坐在地上,露出的病態蒼白的肌膚上清晰可辨的青青紫紫的斑駁傷痕與臉上的繃帶呼應出一種殘虐的美感——
吉爾伽美什覺得綺禮天天面對著這孩子居然還能保持住那聖父一般的行為,簡直就是個奇蹟。
想要看他更悲慘的樣子,想要粉碎那漠然的表情,想要讓他流下痛楚的眼淚——這孩子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惡,根本就是在勾引著人去毀掉他。
曾經也是當過暴君的吉爾伽美什對自己心中的惡意毫不避諱,直接走過去粗暴地扯著那孩子的手臂拉起來打算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