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屋子望了一眼,亦是無奈且悲傷。許久後喟嘆道:“阿音是太小了些。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
夫妻二人進到屋裡望著女兒的時候,已然都掩去了所有憂慮和傷感。他們與客人說了會兒話後,請了客人們到外頭去用膳。
不多時,阿音的兩位哥哥進到了屋裡。
前些日子家中流水宴招待賓客,兄弟倆已經練就了一身好本事。原本心裡有再多的不快,面對賓客的時候依然能夠談笑自若。
不過,對著至親的時候,他們便不必如此了。俞林琛和俞林安進屋的時候都是黑著臉的。
出乎阿音預料的是,一向跳脫的俞林安倒還好一些,反倒是素來沉穩的俞林琛臉色更難看、顯然更不悅。
阿音忙起身讓他們入座。
俞林安往旁邊窗臺上一靠,擰著眉道:“你和我們還要客氣?都最後一天了,何苦來著。別了,最後一天了。咱們都隨意著些。”
他發覺自己語氣不好,趕忙打住,嘟囔著說道:“往後哥哥沒法時常照顧著你了,你自己當心著點。”
若是平日裡遇到喜事了他說之前那樣衝的話語,俞林琛少不得要訓他幾句。今日俞林琛一反常態,什麼都沒說他,反倒順了他那句話和阿音道:“往後你在宮中事事都要小心謹慎,如今好不容易在家最後一段時光,想怎樣便怎樣罷。”
語畢,俞林琛望著阿音臉上的厚厚脂粉,厭棄道:“誰化的妝容?怎地難看成了這個樣子。”
阿音忍俊不禁:“是舅母給我化的。你和她理論去。”
今日請的全福人正是阿音的舅母程夫人。
俞林琛被她這話堵得滯了下,一時無話可說索性撩起衣袍挨著她坐了。看著妹妹尚還稚嫩的面容,他道:“你受了委屈別忍著,想辦法和我說。我和爹孃總會給你尋了法子的。”
思量著自己還未成家立業,這樣說好似話語太過蒼白無力了些,他又道:“前幾日祖父和我促膝長談了番,我才知姑母這些年在宮裡應當不太好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