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姜涔當年有一劍。可斬萬物。”
李沐聽聞,自己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凌前輩說的是慧劍?”
凌楓臉上大喜,有些激動地問道:“你可曾見姜涔施展過?”
李沐搖了搖頭,“不曾得見,只是聽旁人說起。嶽居士的明王法相有一劍。金剛寺的弟子喚其為慧劍。可斬斷一切煩惱。”
李沐回想自己在姝州時,自己突破竇燕山的封禁之時,心外無物。因為過於著急,更是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嶽葉楓與許坤那一戰,他並未親眼見到。他都是後來由易凡轉述才知曉的。
“慧劍。”凌楓低著頭,自己琢磨著什麼。
李沐看了一眼四周,然後說道:“凌前輩,其實……我一直欠你一句感謝。你教我的三招,讓我受益良多。”
凌楓笑道:“我早說了,那只是補償。而那時我也不知道你是你,換成別人我也會這麼做。”
李沐稱讚道:“前輩果然是公子之風。”
凌楓只是笑笑,他看著李沐,說道:“有一件事,我請教你。”
“請教?可不敢當。”李沐謙虛地說道。
“不不不,作為一個不及弱冠便看過出神境界風景的人來說,你完全當得起。”凌楓抬頭,看向夜空。“可我呢?虛活年歲,至今都不曾看過一絲一毫。”
李沐苦笑道:“我寧願不曾見過。”
凌楓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一絲慍怒,“你莫本末倒置。姜涔死前將所有修為灌注於你,為的是將所有的一切都託付於你。而你,要辜負他麼?”
李沐一怔,頓生幾分豪氣。“我又如何能辜負?在我身上,揹負的可不止嶽居士一人。”
還有一桑道長,李沐在心中說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問,出神境界到底是怎麼樣的?”凌楓滿懷希望地看著李沐。
李沐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凌前輩有沒有過睡覺醒來,手臂被壓得發麻的感覺?”“嗯?”凌楓眉頭一皺,說道:“自我武功大成之後,氣血通暢,許久沒有那樣的感覺了。”
“晚輩不太會說話,那種感覺,就彷彿是血肉相連的陌生。”李沐一字一句地斟酌著。
凌楓咀嚼著,又問道:“能否更加詳細些?”
李沐有些苦惱地說道:“就是……手腳的延伸……卻有著不同的神韻。呃……”望著李沐糾結的表情,凌楓皺著眉頭道:“這難道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是也不是,總之我很難說清楚那種感覺。”李沐回答道。
凌楓默然不語,若有所思。李沐抬頭看了看天上明月,月已當空。時間也在一點一滴過去。
過了大概片刻,凌楓終於反應過來。“哦,天色已晚。你回去歇息吧。”
“好的前輩。”李沐答應的乾脆,他行禮之後,往聚賢莊而去。
凌楓站在院子裡,不多時,又來了一個人。那人手裡提著一個紫金酒葫蘆,以輕盈如蝶的輕功飄落在凌楓身前。李沐不是識得此人,此人正是天字第六號宗師,一醉方休的方休。
方休拍了拍凌楓的肩膀,說道:“怎麼樣?這個小子的感謝,有沒有讓你感悟幾分?”
凌楓搖了搖頭,“就和你告訴過我的一樣,我像是霧裡看花,水中撈月,似乎明白又不明白。”
方休喝了一口酒,說道:“凡有所學,皆成性格。每個人的出神都是不同的,於是乎,每個人的感覺也不同。老弟,我勸過你,這件事急不得。以你的天資,你的心性,出神境界是遲早的事情。有道是過猶不及,你仔細掂量掂量。”
凌楓苦笑道:“老哥,你知道剛才那小子麼?”
方休笑道:“你這叫什麼話?你能夠知道某些細節,還不是從我這兒透給你的?”
“一年時間,從練氣到出神。”凌楓抬頭望天,渾身透著無力,“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就敢想了?”方休大為搖頭,“這小子是個怪胎,你莫妄自菲薄,他也不是出神,看他的實力,最多是藏意境界。”
“縱然如此,也堪稱奇蹟了。或許和那任平生可有一比?”凌楓偏頭問道。
“怪物對怪物,或許他們才是同類吧。”方休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