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我便是死了,也難逃此責。況且、況且大哥若是知道了……”說著,元吉甚至不敢再想下去:若是大哥知道自己犧牲了這麼多想要保護的人,還是被父皇害死了……
歐陽明日一笑,“放心,暫且莫要告訴太子,待我痊癒,我自會去找你們。”
“先生……”
眼見著後面追兵越來越近,已隱約聽到紛雜的腳步聲,歐陽明日暴喝一聲,“走!”雙手發力,便將元吉穩穩地送出了迷陣。
李元吉雙目含淚,大聲道,“先生,我跟大哥一起等你,你一定要來!”
說罷,便轉身疾奔了出去。
歐陽明日擦去從嘴角溢位來的血絲,獨自一人坐在山亭裡,看著越來越近的追兵,唇角蜿蜒出一絲笑色。
建成,請原諒我這一生唯一一次食言。
李元吉進了長安城,隨手搶過一匹馬便朝太子府疾馳而去,然而趕到太子府,卻已遲了:太子今天一早便進宮了。
李元吉整個心吊在嗓子眼,堵得他呼吸困難,又轉身朝皇宮行去。
到了皇城,眼見著建成的身影沒入城門,而城門正在關閉,李元吉什麼也顧不得,大吼著:“大哥,危險!”便跟著在城門關閉的最後一刻闖了進去。
門外太子的侍衛驚覺不對,立刻拔了兵器就要闖進去,卻被秦王手下的幾員猛將攔在了門外。
李建成剛聽到元吉的喊聲,就見元吉已經闖了進來。
“大哥!”
“怎麼了?”
元吉雙眼通紅,想著歐陽明日最後的話,硬是哽著嗓子道,“大哥,小心秦王。”
正說著,卻見秦王已立在玄武門前。
李建成直視著秦王,道,“世民,你還是不死心麼?”
李世民道,“如今,我手上握著的已不再是我一人的性命,放棄與否,已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李建成點點頭,“我明白。”
“大哥,莫要怪我。”
李元吉猛的衝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領,道,“藉口,都是藉口,都是藉口!!”
李世民看著他,卻不言語,元吉的眼圈漸漸紅了。
正在這時,有人走上前來,將一物交在李世民手中。
李元吉一看,臉色乍變,“不!”他猛的按住李世民的手,眼裡隱約一層乞求之色,“不!”
李世民咬了咬牙,推開他的手,將手裡的東西高高舉了起來。
初生的太陽將光輝灑在那物件上,閃著金光,卻難掩上面一層血色。
“你知道麼?這金線乃是賽華佗的標誌。”
“這金線如同輪椅一樣,都是跟隨了我十幾年的東西,從不離身。”
門外爭鬥的吵鬧聲漸漸遠去,李建成的胸口彷彿被猛的剜去一大塊,生生疼的他差點咬碎了牙,“你,殺了他?”
李世民搖頭,“如果是我,寧願將他綁來威脅大哥。”
建成強自平復心中劇痛,道,“那這是怎麼回事?”
李世民轉眼看向元吉,道,“這個,要問四弟了。”
元吉別過臉去,眼中含淚卻不言語。
“元吉!”
李元吉抬頭對上建成的眸子,那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碎掉,悄無聲息,卻痛徹心扉。
“是、是……是父皇。”
“你說什麼?!!”建成再也撐不下去,細細地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滑落下來。
“大哥!”
“說!”
“是先生說,那盆雄性醉牡丹被餵了毒,還說、還說必定是父皇早就設好的陷阱。”
“哎,”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嘆息道,“我早告誡過歐陽先生,陛下才是奪了這天下的第一人,帝王家,原本就只有利用,沒有真情的。”
李建成恍然有些明白了:父皇一直告誡他不準對歐陽明日動心,一直要他只把歐陽明日當做一個工具,還有因他病重自己在御花園遇見的張婕妤……
原來,原來如此。
原來父皇早就準備要要他的性命,原來這早就是個陷阱,原來自己早已沒有了退路。
原來是他親手將毒藥送到了歐陽明日的面前。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皇帝。
天空不知何時,漸漸飄來一大塊浮雲,遮住了太陽,壓在眾人的頭頂。
起風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李建成忽然笑了起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