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宿,天色將亮之際,歐陽明日才闔眼休息了片刻。李元吉卻是走來走去怎麼也睡不著,走去門外,只見四周皆是重兵把守,儼然是個鐵桶,根本逃不出去。
不知道大哥會不會發現自己不見了?李元吉心中憂慮,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李建成此刻卻在宮中看了一宿的奏摺;抬眼看看窗外,天邊已是魚肚白,不久就要早朝了。
上完了朝,便被皇帝叫了去。
這些年,皇帝越發衰老了,只是眉目間依舊精光四射,依稀還留著當初的英雄意氣。
“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
皇帝垂著眸子,道,“你既然不願害世民,朕也不逼了,這天下究竟還是你的天下。”
李建成低著頭,道,“是”
“此次突厥忽然來犯,要說是歐陽明日為四方城復仇,朕信。不過,這也是個機會,此次突厥來勢洶洶,元吉畢竟年輕,去了也未必能佔得好處。到時朕會再派世民前去,而你,就在那時登基吧。”
建成抬頭看著皇帝,良久,道,“是。”
“待世民敗了突厥,大勢已定,你便下詔,讓秦王留守西域,永世不得回中原。”
“是。”
“不過,朕還是擔心到時世民惱羞成怒,會孤注一擲,如果是這樣,你們的兄弟情誼就真的完了,到時該怎麼做,你明白吧?”
建成猶豫片刻,垂首道,“明白。”
六月初三,晌午。
李元吉被困在小木屋裡,焦躁不已,轉眼看歐陽明日卻是淡然如常。
歐陽明日抬眼看著元吉走來走去,道,“事已至此,齊王還是放下心來吧。”
李元吉正要開口,卻聽門外一陣躁動,原來是秦王來了。
李元吉當即冷了臉色,停下來定定看著門口。
秦王進了屋,卻不看他只盯著歐陽明日。
跟在秦王身後的尉遲敬德一見歐陽明日立刻上前,一臉凶神惡煞,元吉見狀,連忙擋在歐陽明日面前,喝道,“你要幹什麼?”
尉遲敬德橫眉一豎就要動手,卻被秦王喝住了。
“秦王,當初那個士兵就是因為歐陽明日說他的血可以做你的藥引,救了你一命,才讓秦王你對他親睞有加,才會被他盜了將令。昨天太子府唯一的生人也被抓來詢問,卻沒有在他身上搜到將令,這將令如今必然在這歐陽明日身上,秦王你如今處境兇險,萬不可婦人之仁。”
李世民看著歐陽明日,上前兩步道,“先生,若將令在你身上,還請你交出來,如今我左膀右臂皆被父皇和太子截去,再也不能跟大哥做對了。這將令乃是我保命之物,還請先生奉還。”
歐陽明日淡然一笑,“秦王,你雖然保了我父母性命,但當初四方城數萬將士和百姓的性命卻斷送在你手上,你以為,我為何還要保你性命?”
秦王的臉色沉了下來,“這麼說,將令果然在先生手裡?”
歐陽明日卻只是笑而不語。
秦王轉身道,“既然如此,那先生請恕世民無禮了,來人。”
門外忽然湧進來幾個身穿甲冑計程車兵。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先生在服用醉牡丹期間是武功盡失的,我本不想為難先生,只要先生肯交出將令,世民立刻放了先生。”
歐陽明日淡淡一笑,“秦王,太子一向佩服你收買人心的手段。只是在下,恐怕不能如秦王所願了。”
秦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走上前來要帶走歐陽明日。
李元吉擋在明日面前,冷冷道,“想動他?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李世民終於不得不將視線投在他身上,“元吉,讓開。”
“不!”
李世民與他對視半晌,終究轉過頭去,道,“尉遲。”
尉遲敬德迎了聲“是”,立刻搶攻至李元吉面前,一雙虎拳直襲元吉面門,李元吉一個側讓,腳已掃了尉遲敬德下盤,尉遲敬德大笑,“齊王,當初你我比槊時,你就敗在我手下,如今,還想再敗一次麼?”
李元吉怒火中燒,不管不顧一掌就送到尉遲敬德面前,誰知正中尉遲下懷,被尉遲一個擒拿扼住了手腕,再一扭已將李元吉制服。
李元吉看著那些士兵將歐陽明日包圍起來就要動手,一著急便喊出聲道,“住手!將令在我手裡!”
在場人皆是一怔,尉遲敬德手上用力,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