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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可以嗎?”我疑惑地問周銘,我的另一個室友。他正是建築系系隊的,對此最有發言權。

“你的投籃很準,但耐力不夠。”周銘認真地分析,“還有就是你不太擅長傳球,不過。。。。。。卻很靈活,容易突破別人的防線。”

我從未打過正式的比賽,只在高中時偶爾和同學在活動課上玩玩而已。現在高遠忽然提議進系籃球隊還真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十一長假以後兩天選拔隊員。你和高遠都來吧,大三的學長走了好幾個,加上替補的,有好幾個空缺呢。”

高遠的籃球也打得很好,他天生近一米九的個頭,先天就佔了優勢。我問他為什麼大二才進系隊,他抓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本來想在學生會有一番作為,結果混到現在還是小幹事。。。。。。所以就投筆從戎了。”

我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嘿,咱們307四個裡面出了三個系隊的,多牛啊!”高遠拍拍我的肩,嘀咕了一句:“我就說你還是走運動系陽光美男路線比較合適。”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加入系籃球隊的一天。任何在陽光下鮮活生動的生活似乎從來不屬於我,我也從未為它們努力過。而現在,我和高遠都順利的透過了選拔,周銘則是進了校隊。

生活像是給我開啟了另一扇門,門的那一邊在以前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光;而現在,我只要走出去,就能沐浴在門外那片奪目的金色中。

進了系隊以後,我接觸到了更為專業的訓練。我們隊長是籃球狂人,所有的訓練都是他自己組織的。他常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學校不把我們當回事,但我們要把自己當回事”。正如他所說的,學校的系籃球隊都是學生自己組織,有的系甚至沒有專門的球隊,只是逢到比賽時隨便抽幾個人去參加,實力可想而知。

我加入後的第一場比賽是在十一月初,寒冷蕭索的深秋,實在搞不懂學校在想什麼。

“你爆發力不錯,投籃也夠準,可惜體力不行啊!先看看,等會兒你再上吧”賽前隊長用力拍拍我的肩。我吸吸鼻子,身體抖了兩抖。穿的少,有點冷。

“覺得冷嗎?”高遠拿著一件外套走過來,“冷就把我的穿上,我要上場了。”

“不冷。”我搖頭。潛意識裡,我總覺得男人不該怕冷。

籃球場周圍站滿了觀眾,一半是我們建築系的,另一半是外語系的。我們隊與外語系那幾個四眼打比賽,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我們勝。

我眯著眼看場上的比賽情況,高遠的表現真是帥出了風格,帥出了水平。對面外語系的美女拉拉隊嘴上喊著“外語系加油”,眼睛卻在高遠投出一記三分球時放出了花痴的光。我想,場上累得氣喘如牛的小四眼們要是看到她們發直的眼神,也許就徹底喪失鬥志了。

下半場終於換我上了。第一次參加比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我小跑了幾步,身體稍微熱起來了。

其實,只要想做到,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吧。投進第一個球的時候我想。

建築系的學生又爆發出一聲歡呼。我朝那邊掃了一眼,眼睛有一瞬間定住了。可能只有一、兩秒,我就轉開了視線,繼續若無其事地打球。我沒有超能力,無法像小說裡的主角那樣總是能感應到背後“灼熱的目光”。但我每次看向那個角落的時候,他的視線必然是落在我身上的。

我不記得比賽中自己得了多少分,但我記得自己總共回頭看了陳奕南七次。每一次,都看清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每一次,都看清挽著他手臂的姚玉書。

要是在一個月前,我恐怕會很難受。那時候,心仍是會痛的吧。可是現在,我沒有感覺了。一次又一次的回頭,都證明,我的確不會再傷心了。這到底是不喜歡了,還是麻木了呢?我很迷茫。

也許,我真的已經不愛他了,只因為他是我的初戀,才會有所留戀吧。

我穿好外套,與其他隊員擊掌。這一仗,我們贏得很輕鬆。所有人裡,只有我是用了全力在打。

“秦蘇,人家實力本來就弱,怎麼這麼不給人家面子呢。”隊友笑著說,“看不出來,你小子夠狠。”

陳奕南摟著姚玉書迎面走來,我對他點頭微笑。我們的最後一次談話很不友好,開學兩個月了,上課時見到他我也總裝作沒看見。現在我能主動向他微笑,是因為我已經解開了那個心結。他有點受寵若驚似的走過來,似乎是想跟我說話。

我裝作沒看見,懶洋洋地回答隊友:“不狠點兒哪能勾搭上外語系的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