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小川對胖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出去了。
“奕南,”我摟住奕南的脖子,“你不會有事的。只是感冒,對不對?”
奕南似是無奈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後,我狠狠地吻上他的唇。主動糾纏他的舌,交換彼此的唾液,用力加深這個吻。
“小蘇,你幹什麼。”他推開我,“別鬧了,萬一真的是。。。。。。”
“要真的是,你已經傳染給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我告訴你,陳奕南,你最好快點好起來!你要是被隔離我跟你一起去!”
他輕輕的擁住我,頭埋在我頸間,不再說話。
隔了許久,他忽然說:“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去死,恩?”
我用力抱緊他:“不,我們都要活著,活很久。還要一直在一起。”
他嘆了口氣,手在我背後撫了撫:“你真好,小蘇。”
奕南最後還是被隔離了。
“沒事的,秦蘇。”小川苦笑了一下,安慰我,“我們學校就發現了他一個。不會有病人把病傳染給他。一個星期就能回來了。”
我漫不經心地翻著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你不是想停課麼,現在咱們三個都不用上課。全系就咱們有此殊榮,多好。”
奕南被帶到校醫務室,而我們三個則被要求呆在宿舍,每天測量兩次體溫,一有異樣及時通報。連課也不用上了。隔壁431的同學輪流幫我們打飯,在我們開啟門的時候看到的永遠是一張被口罩矇住半邊的臉。
每天我都會發簡訊問奕南的情況,他被隔離的第二天就已經退燒了。他對我的問候表現得有些冷淡,有時隔很久才回復,內容多半都是“我沒事,放心,你也早點睡吧”。
奕南被隔離的第三天,小文送了一件衣服到我們寢室。
“陳奕南的,先交給你們了。”小文大大咧咧地往我懷裡一塞,笑得很詭秘,“系花親手洗的,了不起。”
“什麼系花?”
“姚玉書啊,經管系四大美女之一。”
在小文的熱心講解下,我大致弄明白了。那件衣服正是4月26日奕南出去時穿的。那天奕南和姚玉書與小文兩口子出去玩,四人一起去了一個小酒吧。小文兩口子為給奕南創造機會藉故離開,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奕南拿著半個啤酒瓶跟別人槓上的一幕。
“是為了姚玉書吧?”我問。
“恩,他們碰上了姚玉書的前男友,對方又喝了點酒,想起當時姚美人甩他的事心裡憋屈,當時就一杯酒潑過來,全潑在陳奕南頭上了。”後面的事用腳趾頭想也明白了。英雄救美是從古至今永不過時的戲碼。
小文走的時候笑得賊眉鼠眼:“記得叫他請哥們兒吃喜酒啊。”
我將奕南的衣服疊好放在他床頭,自己坐在桌上發呆。不得不說,我的確是介意小文的話的。但很快我又開始自責,秦蘇,怎麼可以像個小女人一樣亂猜疑,女生遇到麻煩,奕南作為男生出手也是理所應當的。
幾天後奕南迴來了。我們三個也解了禁恢復正常生活。
他回來的那天正是五四青年節。小川和胖子說這是雙喜臨門一定要慶祝,叫我一起去出去買酒:“奕南剛回來,讓他好好跟闊別一週的宿舍獨處一下嘛,走走走,我們三個去超市買點吃的喝的回來慶祝!”胖子扯著我,我嘴上應著,眼睛仍直直的望著奕南。短短一個星期的分離,卻因為SARS的緣故,彷彿經歷了一場死別。
“秦蘇,”奕南開口,“你別去,我有事跟你說。”
我回頭看已經站在門外的胖子,後者不耐煩地大聲說:“有什麼事兒啊,非得現在說。算啦,我和小川去就行了。你倆好好在寢室待著吧。”
關上門,空蕩蕩的宿舍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奕南。他遲疑了一下,也輕輕環住我。擁抱最能切實感受到奕南是個活生生的人,用這種方式,我得以確認他是真的回來了。
“小蘇”奕南的聲音清澈,帶著一點猶豫。
我鬆開他,站在他面前。他比我高一點,看著我的時候睫毛微微遮住眼睛。
“我們結束吧。”他清晰的說著。
“結束這種不正常的關係。”怕我聽不懂一般,他又補充了一句。
“為什麼。”太突然的一句結束,讓我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愛我。”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