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可於千米之外取人首級的“落雁”一刀,到底需要多少氣機呢?” 雲九盯著李思境絕望中帶著哀求的眼神,強穩心神開始感悟落雁刀法的精髓。 寨主見那冷酷無情的年輕刀客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眼中的恐懼之色加深,他將架在李思境脖子上的割刀再往下壓了一點,直至刀鋒貼著面板,才扯起嗓音對雲九吼道:“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雲九前行的步伐,終於停住了,他左手握刀鞘右手握刀柄,雙手緩緩舉起,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然後不緊不慢將長刀收入刀鞘。 有一個聲音在雲九心裡不斷地響起:“從北夏到西蜀一路苦苦上萬次拔刀,也該派上用場了吧?” 寨主見這個眼神冰冷得如同沒有一點感情的殺人機器心生忌憚,心想他手中的這個人質必然會讓他妥協,如此想著,他便直接押著李思境,開始往山寨大門口的方向移動,他覺得,只要將李思境挾持好,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他覺得,只是他覺得,僅此而已。 刀身已全部入鞘,而云九握著刀柄的右手,卻遲遲沒有離開,此時的他,正悄悄往長刀上灌注著氣機,藏在刀鞘中的長刀刀鋒之上,已有絲絲縷縷的青芒閃動,隨著氣機的猛漲,青芒由微弱漸漸變強盛,開始從鞘口溢位。 “落雁!” 雲九一聲大喝,長刀帶著耀眼的青芒再次出鞘,以極為刁鑽的角度向著寨主揮出,剎那間青芒如大雁展翅,隨著刀鋒所指的方向橫飛,雁鳴之聲攝人心魄。 突如其來的強大氣機波動之下,山寨中的一切彷彿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押解著李思境的寨主,宛如雕塑一般,始終保持著方才的動作,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噗嗤!” 寨主的身體應聲轟然倒下時,李思境已經被雲九攬在懷中,站在雲九身旁的三名山匪驚愕於剛才的詭異一刀,再也沒勇氣動手,三人驚恐地看著這個面容冰冷的年輕刀客,臉色煞白,額頭之上開始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雲九手中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長刀飛速轉動,刀氣縱橫。 “噗!噗!噗!” 三名山匪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甚至都沒完全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就幾乎在同一時間被長刀割破咽喉,倒地痙攣。 雲九颯然收刀,望著李思境,面無表情。 李思境得救,最開心的人就是李入境,李入境激動地衝過來,想要抱一抱他妹妹,可尷尬的是,他妹妹正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蜷縮在雲九的懷中。 “妹妹!” 李入境的叫聲,才讓李思境回過神來,她發覺自己被一個陌生俊逸少年抱著時,雙頰不由一紅,尷尬地向後退了幾步,一邊感激雲九,一邊哭泣著,臉上的悲痛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的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就在她的腦海中無限重複著,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轉身緊緊抱著李入境,淚如雨下。 雲九聽著這一對失去父母的兄妹抱頭痛哭,越聽越感覺心裡堵得慌,他提刀,開始在山寨中清理剩下的山匪,確保已將山上這幫山匪全部滅口,沿途碰到一隻土狗,也被他一巴掌給扇飛了十米遠。 天色陰鬱,冬風寒冷,殘陽晚照,李家山頂,活脫脫一處人間煉獄。李入境父母的屍體,是在後山腰上找到的,摔得體無完膚,凍得僵硬發白。李思境看到父母屍體的那一刻,哭得更傷心了,嘴裡不住喃喃著:“要是我順從了他們,他們可能就會放過爹孃了,都怪我,都怪我??????” 李入境強忍著悲痛,安慰妹妹道:“爹孃那般疼你,怎會忍心看你受折辱?你要是從了,那爹孃肯定比死了更難受??????” “哥,是我害死了爹孃??????” “妹妹,你要是再這樣胡思亂想,就是對不起爹孃拼死保全你的一片愛心??????” ?????? 雲九一聲不吭,只是雙臂夾著兩具屍體往他看好的那塊地方飛奔,在雲中村跟著大爺爺秦道臨讀了十三年的書,他對選墳地的看龍、看穴、看砂、看水、看朝向等亦有所涉獵,按照那些下葬風水書上的說法,李入境家發生血光之災,是與祖墳的位置有關係的,他看好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彌補其中的不足。 捱過了整整一個冬季的土,凍得極為結實,三人挖得很吃力,在雲九選定的地方將二老入土為安時,已是亥初時分。李思境跪在爹孃的墳墓前,哭著哭著就暈厥了過去,她自從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山匪擄了去,就沒進過一口水一粒米,加之所受的欺凌驚嚇,瘦弱的身軀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她的極限。 虧得今天是正月十四日,藉著明亮的月光,雲九揹著昏死的李思境還可以順利地在崎嶇的山林中穿梭,他把李思境背得很緊,背得很用心,李思境那對正好長熟的木瓜就那樣緊緊貼在雲九的背上,雲九的內心卻神聖如神只,完全沒有一絲男女之別的想法,或許,他下意識已經完全把李思境當成是自己的親妹妹了吧?如果二爺爺還活著,怎麼可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