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中午一起吃頓飯吧?”“到時候我帶你遊一遊常春藤大學,有幾個好玩的地方推薦給你。”“你到底到了16區沒?”……
而那時的赫曼正在飛往3區的飛機上。
拉斐爾從白天一直等到傍晚,最後收到赫曼的一條回覆:“抱歉,我沒有去16區,拉斐爾,我改變主意了,不用等我。”
拉斐爾頓覺一個晴天霹靂,他感覺被狠狠拋棄了,心中又是氣憤又是失落,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情緒失控地從家裡跑了出去,最後這廝寂寞難耐,偷跑去酒吧酗酒,心情原本不怎麼爽,又碰上了那四個廢物,於是就上演了那麼一場鬧劇。
拉斐爾當然不會把背後的原由告訴千源麗,只是隨便找個藉口搪塞了之:“不開心,就去喝酒咯。”
千源麗見拉斐爾不怎麼高興提起這件事,於是也不深究。她想著拉斐爾此刻的處境,有些傷感:“被關在地下室,你一定很寂寞吧。”
拉斐爾的語調依然是波瀾不興:“啊,很寂寞,很無聊啊。”
而千源麗聽到這句話,竟然抽泣起來,拉斐爾聽到她的抽泣聲,有些詫異:“又不是你被關,你哭什麼?”
千源麗感同身受地說道:“我知道那種滋味,我犯錯誤的時候,媽媽也這樣懲罰我,把我一個人關在地下室。”
拉斐爾突然笑了:“啊,看來純種吸血鬼家族的長輩們都喜歡把不聽話的子女關地下室。”
事實上這種懲罰在純種吸血鬼家族中確實很普遍,但其實地下室根本關不住這些第三代純種吸血鬼,只是一種形式上的懲罰,而他們內心也知道,如果膽敢違抗這種懲罰,逃出地下室,那意味著和父輩們對抗,這一點他們倒是絕對不敢做的。
千源麗聽到拉斐爾的笑聲,也開心地笑起來:“是哦,好像真的是這樣。不過一般我關的時間都不長,也就一兩天,如果超過三天,我就哭,媽媽看到我哭,整個心都軟了,就馬上讓我自由了。”
拉斐爾聽到這段話,似乎受到了啟發,他心想道:“哭?說不定,這個真得管用。”
這時,千源麗那邊傳來奧斯曼的聲音,千源麗小聲說道:“拉斐爾哥哥,媽媽來查房了,我要睡覺去了。那麼,下次再聊。”
拉斐爾看著天花板,突然,他露出一個開心卻帶點狡黠的微笑……
第七章 龍介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泰戈爾《飛鳥集》
【16區】
清晨的六點,晨光熹微,街上雖無擁擠的車流,但早起的人們已陸陸續續出來,開始迎接新的一天。而這條繁華的貫穿16區南北的最長的街道雨果街上,尤其熱鬧一些。
這條街之所以叫雨果街,是為了紀念16區167年前誕生的一位著名的哲學家霍華德·雨果,他認為吸血鬼是人類的寄生蟲,他的出現嚴重危害了人類的種族生存和延續問題,由於兩者的天敵與寄生關係,將永無和平相處的一天,因此人類必須徹底獵殺所有吸血鬼,否則將面臨人類這一種族全部淘汰的巨大危機。
雨果街上有一個著名的咖啡館,叫花神咖啡館,是許多哲學家閒暇之時經常去的地方。此時,亨利正坐在花神咖啡館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桌子上虛擬螢幕放出的早間新聞:“昨日VIA調查部的木笙探長已調至3區,看來VIA對其他區域的吸血鬼騷動做出了回應,另外最新訊息稱,調查部特等指揮官威廉長官即日會抵達16區,為16區即將迎來的最大規模的掃蕩做現場指揮……”
就在亨利皺著眉頭看這則新聞的時候,突然,花神咖啡館被蜂鳥重重包圍,帶隊的正是齊藤龍介。亨利立刻高度戒備起來,而在場其他喝著咖啡吃著早餐的客人也都十分緊張,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只見龍介眼神異常銳利,正一個一個掃視著花神咖啡館的所有客人:“我收到‘蜘蛛’線報,這裡有吸血鬼混入,請大家不要慌亂,不要走動,待在自己原來的位置。”
話音剛落,花神咖啡館內外所有人都不敢動彈,服務員也都站在原地不敢移動,議論聲質疑聲都停了下來,現場鴉雀無聲,氣氛異常緊張。周圍經過的路人們也好奇而又緊張地聚攏過來,在探員劃出的安全區域外部圍觀起來。
龍介緩緩走到亨利對面那桌,停下腳步。那裡正坐著一個20歲不到的男孩,戴著一副眼鏡,十分文氣的樣子,男孩很有禮貌地站起來,鞠躬道:“您是齊藤探長吧?我在電視上見過您,這麼早就出勤,辛苦了。”
男孩的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