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擊河西,這是又一次重創匈奴的戰役,河西走廊的失利,必然會使匈奴單于依稚斜更加獨立。
三天前霍去病公孫敖、張騫三人率軍出征,劉據曾前往相送,這是繼漠南之戰迎接大軍凱旋,劉據第二次近距離的觀望。
這一次,他沒有了那時的恐懼,有的只是振奮。
博望苑,前殿。
劉據端坐上首,下方依次坐著司馬遷、蘇武、程更等人,殿內肉香瀰漫,李陵也跪坐在劉據身邊,時不時給劉據添些茶水,充當宦人的角色。
劉據端起茶水抿一小口,輕聲道:“李陵啊?李老將軍這次出兵左賢王,你怎麼看?”
李陵的動作突然怔住,訕訕一笑:“稟皇太子,臣哪有什麼見解!”
劉據呵呵一笑,李陵在他身邊已經待了一年,其人的秉性劉據已經瞭然,是個可造之材,可是這個人才後面發生的事讓劉據非常厭惡。
劉據抬頭看了一眼眾人,又道:“孤聽說李老將軍這次帶上你叔父李敢,可有此事!”
李陵恭敬回道:“稟皇太子,確有其事,叔父已與昨日起身前往右北平。”
劉據見李陵亢奮的目光,暗自一笑,這祖孫三人真是讓人無語,李廣這人確實是有才能的,不然怎麼能有飛將軍的稱號,可就是涉人情世故太深。
其子李敢更是狂妄,居然敢毆打國家統帥,真是人如其名,就沒有他不敢幹的。這個李陵更加不用說,哭著喊著要上戰場,好不容易上了,居然來個投降。
恩…劉據想起來一件事,好像自己以後的女人,有一個妾室就是這個李敢之女,照這麼說他和李廣家以後還會有些淵源。
隨即劉據也沒有在意,一個女人而已,有沒有都沒關係,再說了,他對這件事也有些抗拒,畢竟李敢的前科就擺在那裡。
劉據含笑點頭,輕聲道:“孤曾耳聞李敢之威名,這次出擊左賢王部,孤倒是希望李敢能為大漢建功立業!”
劉據是睜著眼說瞎話,但別人不這麼想,李陵連忙行禮,直呼繆贊之語。
而此時下方三人,程更和蘇武還比較好,沒有什麼特別的激動,畢竟劉據不是再誇他們,司馬遷臉色一樣,嘴唇蠕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據眉頭一挑問道:“詹事難道有什麼高見?”
司馬遷拱手行禮:“稟皇太子,臣聞皇太子之語,些許激動,望皇太子恕罪!”
激動?
劉據嘴角一撇,心中誹謗不已,自己的違心話而已,你激動和啥?難道讓他把實情講出來嗎?司馬遷和李廣是有些關係的,用後世的話來說,司馬遷就是李廣的鐵桿粉絲。
劉據一笑問道:“詹事此言怎講?”
司馬遷拱手行禮,含笑說道:“稟皇太子,李廣將軍乃是匈奴勁敵,其駐守右北平,使匈奴不敢犯境,匈奴號飛將軍,其子李敢,臣也有耳聞,驍勇善戰,頗有其父之風!”
劉據聞言一笑,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說多了也沒有用,對於李廣一家人,劉據心中還是討厭居多的。
可是在李陵來到自己身邊之後,劉據還是有一些想法,最起碼不能讓李陵給他大漢摸黑。
這是恥辱,這種恥辱能杜絕是最好的……
劉據轉頭看向蘇武,笑了笑道:“率更令!”
誰都喜歡忠義無雙之人,劉據對於這幾個太子屬官,要說最有好感的就屬蘇武和程更了,蘇武不必多說,程更此人有乃父之風,治軍頗為嚴謹,博望苑這些衛率,劉據是看在眼裡的。
蘇武拱手行禮:“臣在!”
劉據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裡,細嚼慢嚥:“孤有意讓率更令去一趟西域,不知可願往?”
蘇武臉色一震,誠懇道:“臣謝皇太子厚愛,臣願往?”
“嗯,”劉據一笑點頭,又道:“河西戰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平靜,君父有意讓博望侯再使西域,孤知率更令有一展抱負之胸懷,到時候可以跟博望候出使一趟!”
“謝皇太子!”
讓蘇武跟隨張騫出使西域,劉據以前就想過,蘇武這個人有外交的天賦,更有外交的節氣,可以派出去讓他看看。
而且他還要事交代,外面那些經濟作物,劉據是必須要搞到手的,讓張騫辦的話有些不合適,其身有重任,肯定不能做到事事鉅細。
倒不是把這個蘇武派出去,又能漲漲見識,還能積累一些經驗,打通河西走廊之後,和西域諸國的接觸,就要靠這些外交官。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