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應該急急脫身迴天帝處。既說要幫我找石雕,料來他所言是實了。”想明此節卻更覺失望。心下黯然,道:“不勞龍將軍了,就此告辭!”說罷頭也不回便往回奔。
秦弓失望之餘更生無數茫然:“也不知道她在何處?若是丟失在逃命之時,會不會竟被首羅天所形成的黑洞吸去?即便不曾吸入黑洞,色界天之大,我又如何尋覓?她……她會不會有危險?我還能再見到她麼?”心中越想越是難受,忍不住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大叫大喊上一番。只覺得原本即使她不在身邊,也感覺得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必定在某處安然著。如今彷彿全然落到了空處,找不到一點實在的感覺,一想到她生死未卜,無盡的懼意便在心中不斷的擴散開來,將人整個的籠罩,便是自己這個人也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徒剩一個軀殼在下意識間往首羅天方向奔走。
心魂中的懼意又將所有的思念與愛意一併抽取而出。越念及過往的一顰一笑,就越發增添如今莫明的心悸,又不斷的在自我勸解與假設中痴迷混亂,近乎走火入魔。
他在歷經的空間與界天尋找著,茫然的徘徊著,尋覓著宇宙中可能的每一寸地方,卻是徒勞。心中不停的希冀著下一秒她能突然自眼前出現,卻又有一個聲音不斷自心底的響起:“她不在這裡!你把她弄丟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啊!”嘯聲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苦痛、憤懣與無窮的自責,遠遠的擴散開去,穿透雲層,在空曠的界天中徘徊激盪,一如那心頭徘徊的鬱結。
嘯聲陡歇,秦弓兩眼狠狠瞪視著遙遠的空間中那個扭曲的中心,曾經的首羅天,如今的巨大黑洞。
“一定在那裡!”他口中喃喃道,“既然到處都找不著,那就一定被吸進去了!”他邊說邊緩緩朝黑洞飛去,“你如果在裡面,那我就來裡面找你!”巨大的信念推動著他不停步的前行,更將自己的生死拋卻,腦中唯一存在的念頭便是:“我一定要找到你!”
離黑洞越來越近,他已經能夠感受到那深邃的漆黑中傳來的巨大的吸力,那種人力無法抗拒的恐怖的力量。然在此刻的他來說,那卻是可以讓他即刻見到她的力量,感覺中,她真的便在那裡面,安然的等待著他的出現。
眼前無數飄經的隕石與浮塵皆在爭先恐後的往黑洞深處湧去。秦弓將身一躍,閉上了雙眼,心中暗道:“漪妹,我來了!”耳邊有呼呼的聲響,稀薄的空氣也發出咆哮的怒吼,身子如彈丸般朝黑洞的中心墜去,速度快得難以形容,心中有奇怪的快意湧起,似乎一切都不再重要,唯獨心頭的明光中端坐著她的模樣,指引著自己安之若素。
正在墜落之間,秦弓忽覺腰間一緊,似有什麼將自己牢牢抓住,不再向前半分。秦弓回頭看處,卻見腰間不知何時被一根線牢牢縛住,急順著線看去,只見黑洞吸力範圍邊緣赫然站著一人。此人懷抱七絃琴,十指牢牢按著琴絃,弦上生萬縷音波,凝做一線。音波線緩緩收攏,便將秦弓復又拖到吸力不能及之處。
“龍將軍,你這是做什麼?”秦弓沉聲道。
“秦兄何苦要自尋短見?”來人正是龍池,“好得我來早半步,否則豈不糟糕?!”原來龍池一直遠遠的跟在秦弓之後。秦弓當時心情激盪,跡近瘋狂,卻是絲毫沒有發覺他的存在。待得秦弓縱身一躍之時,龍池連忙放出音波線將之扯住。
“多事!”秦弓心中暗想,卻也知他是一番好意,只得苦笑道,“龍將軍誤會了。”說罷長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也不欺瞞將軍,在下丟失之物正是漪……正是定性石。”
龍池“啊”了一聲,作了個驚訝的模樣,心中卻想:“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這番是來對了。”
秦弓續道:“只是百般尋覓不見,想來想去必是被吸入這無底深淵之中。漪妹於我重逾性命,我……我一定要找到她!便是這黑洞最盡頭,我也要去一探。”這一段話緩緩而言,卻是斬釘截鐵,更不自覺的將“漪妹”兩字宣於口上,實是真情流露。
龍池哪裡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不由讚道:“秦兄至情至性,在下實在佩服得緊。只是你這般跳入,與尋死也並無兩樣。就算真能在黑洞深處找到定性石,又怎生能夠出得來?”
秦弓聞言一醒,慚愧道:“龍將軍說得是,我一時衝動,倒不曾想到如許多。”
龍池微微一笑道:“我倒有個法子,不知道使不使得。”您閱。讀的電子書來至ωωω;ū�dtxt;Còm
秦弓忙道:“願聞其詳。”
龍池五指在七絃琴上一撥,琴絃振動,發出“仙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