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者無疆第三百零二回魔靈宮只聽得骸骨中發出輕微的“嘎吱,噶扎”之聲,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僵硬的動了動手腳,扭了扭脖頸,滿口銀牙咬的咯吱亂響,片刻之後,這骸骨像是適應了周圍環境,隨即立在了森然的樹影下,一動不動。
那人滿意的狂笑了幾聲:“太好了,本座的煉骨術終於大成了,此番奪取七星圖,也算多了幾分勝算。”他微微一頓,暗影下的臉龐散處寒光:“不過,鬼刺那老小子也來了,他新煉製的那具傀儡著實不凡,要當心些才是。”
隨後,那人如法炮製,將餘下的幾具骸骨皆祭煉一番,成了靜立身旁的七八具詭異白骨,黑洞洞的眼眶中綠火跳躍,看起來著實幽森,他才滿意的微微頷首,單手一揮,幾具白骨盡數不見了蹤影,隨即轉頭望向蘇玄明一行人消失之處,雙眸一凜,悄無聲息的飛身追了過去。
出了蛇涎樹密林,入目便是一段青石板路,延伸到巨大的蛇涎樹下,經了無盡歲月的青石板上,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仿若輕輕一踩,便能踩得粉碎,碧色的苔蘚依附著青石板生生不息,羸弱的野草從裂縫中頑強的鑽出來,一茬又一茬的瘋長。
那果然是一處蛇涎樹天然長成的屋舍,依著山勢盤旋而上,粗壯的樹幹圈出了寬敞的樹屋,而屋頂是如層層華蓋般的樹冠,枝幹盤虯,葉片猩紅。
樹幹上開了一門一窗,木門半掩,窗欞破敗,細密的蛛網蒙了厚厚的經年灰塵,樹根拱出土壤,張牙舞爪的在泥裡盤旋,夾縫中土壤裡,有萋萋野草在寂寥搖曳。
蘇玄明一行人艱難的趕到此地,清點了下人數,二十二個人中只餘下了十四人,且個個帶傷,輕重不一,蘇玄明雖毫髮無損,但方才催動鳳翎闖出蛇涎樹林,他也損了不少法力,恐後繼無力。
他心中頓生不祥之感,這還沒摸到魔靈珠的邊兒,就已折損瞭如此多的人手,這算是出師不利麼。但千難萬險的趕到此地,他也不想輕言放棄。
木門半掩著,月華斜入屋內,隱約可見裡頭空無一人,昏黃的月色之外,是黑漆漆的一片,但眾人皆警惕的立在屋外,並沒有人敢輕易闖進去,只在門前踟躕盤桓。
蘇玄明定下心思掐了個訣,鳳翎輕靈聲聲,竄進屋內打了個轉兒,轉瞬即出,而屋中並無半點異樣。他放下心來,手輕輕一晃,木門驀然開啟,數枚隨珠激射而入,悉數嵌在了牆壁上,微黃的光芒流淌開來,頓時光照滿屋。
進的屋內,陣陣陰風撲面而來,風聲窸窣,猶如鬼哭狼嚎,絲絲縷縷浮雲灰濛濛的,像極了厚厚的灰塵浮在虛空中,被陰風拂動,不停的飄動繚繞。
蘇玄明對這魔界鬼帝夜合留下之物勢在必得,來此地之前,他是做足了準備的,對這情景毫不驚疑,鎮定自若的輕揮袖,一枚巴掌大的令牌激射而出,黑漆漆的一團,在虛空中滴溜溜不停轉動,四圍浮雲悉數飛卷,在令牌周圍形成個巨大的漩渦。
“時機到了,動手。”蘇玄明頭也不回的大喝一聲。
身後靜立的眾人紛紛側開一步,雙手不斷變幻掐訣,早有準備的佈下個簡單的陣法,陣法嗡鳴一聲,激射出丈許高的白光,將令牌和眾人皆籠罩其中。
隨後,眾人衣袖紛飛間,凜凜寒光裹挾著根根三寸來長的白骨,衝著令牌激射而去,飛快的沒入其中。
令牌表面隨之閃過白森森的光芒,極快凝出一枚面目猙獰的骷髏,大張著口,露出滿口獠牙,發出一聲淒厲的鬼叫。
施法到了最要緊的時候,蘇玄明神情凝重,眉心緊蹙,不敢鬆懈的手上一閃,指端沁出點點紅芒,他的手腕狠狠一抖,揚起血雨紛紛,悉數沒入了令牌中。
那骷髏回味無窮的嘖了嘖舌,空洞洞的雙眸中跳躍著兩團猩紅的火光,定睛望住了蘇玄明。
蘇玄明雙眸微眯,唇邊微動,無聲的念出晦澀的法訣來。
骷髏晃了幾晃,從令牌上脫離而出,大張著口,衝著四圍灰濛濛的浮雲狠狠一吸。
浮雲紛紛打著旋兒沒入骷髏中,片刻之後,骷髏上的陰氣益發濃厚,寒意從深處透出來,逼得人無法靠近。
骷髏滿意的打了個飽隔兒,深深望了蘇玄明一眼,隨後飛躍而回,與令牌融為一體,如同鐫刻其上的淺淺紋樣,閃著幽幽冷光。
蘇玄明鬆下一口氣,揮手一招,令牌躍回他的掌心,他沉下心神,察覺到這令牌與他的心神緊緊相連在了一起,他將那喜色斂的不露分毫,只緊緊攥著令牌,在虛空中輕輕一晃。
虛空中頓時鬼哭狼嚎之聲大作,像是有無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