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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眉,看著呆呆在一旁的楊康,長嘆一聲,心中惶然。

“賢弟……”郭靖吶吶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無論是風君還是黃蓉還是歐陽克還是穆念慈,他們的口才都比自己好,呃,好吧,穆念慈已經哭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也不該是他,其他三人更能勸慰楊康,怎麼就把自己推上去呢?

“人死不能復生,現在可是要找地方好好安葬他們……”郭靖拉拉楊康的袖子,擔心地看著快要被一陣風吹倒的人,小心翼翼地說著。

楊康木然地點頭,幾人就在一片樹林裡邊選了一個清幽的地點,合力把二人葬進去。穆念慈和楊康也換好了雪布麻衣,簡簡單單地磕頭。

楊康呆呆站在墓前,依舊面無表情。穆念慈墓前燒紙垂淚,黃蓉自是隻能在一旁安慰著她。

“他們生不能同衾,但是死後能同穴……”楊康慘白著臉,轉過頭:“自我小的時候,我娘心心念念就是爹來找她,現在算是如願了。”低低看了一眼,楊康又道:“你看,我孃的臉上還有笑容呢。”慘淡的笑容,脆弱的表情,還有眼睛裡邊傳來的一片荒蕪,眼前的人,似乎被所有的事情壓倒似的,就只剩下一副軀殼。

郭靖看著楊康,頓時一陣心痛,自己的眼角也溼潤了,不知道是哪裡的勇氣,一把把楊康的頭抱緊懷裡,溫聲道:“這樣忍著不哭,是很難受的……發洩出來,才不會憋壞自己的。”深深呼吸一口氣,又復細細的,像是小時候自己孃親哄著自己那般說著:“康兒,乖喲……”

楊康覺得自己應該還在夢中,只是這個夢裡,怎麼會這麼的真實?就像是被浸在冷水裡邊一般,痛苦窒息,渾身冰冷刺骨。自從自己親爹親孃自盡於自己眼前,被疼愛自己十幾年的養父投以憎恨的眼神,一瞬間,他的靈魂好像出竅一般,冷冷看著周圍,看著養父離去,連一次回頭都沒有;看著丘處機一派正義俠骨,卻是對自家親爹的歉意卻還是掩不住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對自家親孃言辭間掩不住的輕蔑;看著自己剛剛認識不久,甚至一天前還算是敵人的幾位友人,對自己擔心關懷,聽到對自己親孃的蔑詞時甚至反駁出聲,處處維護。

楊康忽然覺得很是可笑,這是什麼世界?他的心就像浮萍那樣,飄蕩空中,無處落腳。直到——一個溫暖的胸懷抱著他。

聽著郭靖低柔地哄著自己,滿懷的疲憊好像終於抓到最後的依靠,頓時傾斜而出。

楊康放縱自己,軟軟地依靠在郭靖懷裡。

……就這麼一夜,讓他休息一下,什麼都不想吧……

遠處,風君涼涼地看看歐陽克,再把眼光轉向墓前相擁的兩人,問道:“歐陽哥哥,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歐陽克語氣平靜依舊緊緊盯著相擁的兩人,只是緊握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情。“靖兒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哦?”風君似笑非笑地瞟著他。風君無辜地說:“我只是想問你擔心不擔心待會兒會有追兵過來的這件事。”怎麼了,不打自招了,擔心郭靖出軌?

啪的一聲,歐陽克緊緊捉著樹木的那隻手在那可憐的樹上捉了一個坑。風君一頓,吞嚥了一下,頓時有點忐忑。他們父輩私交那麼好,歐陽克應該不會向他下毒手吧?

歐陽克緩緩轉過頭,對他露齒一笑,白森森的牙齒反射著懾人的光芒。就在要把風君嚇得快要逃跑的時候,歐陽克溫柔地說:“我聽黃蓉說,你太小了,所以不在她的丈夫人選裡邊。”

正中紅心。

風君恨恨地瞪著歐陽克,氣得磨牙,越來越覺得那張笑臉可惡。口蜜腹劍、表裡不一、裝模作樣,活脫脫披著羊皮的狼。

跟他叔父還真是一個樣,難怪那個人一直跟自己說遇見歐陽家的男子要小心,因為他們小氣陰險奸詐狡猾還會裝模作樣。

“很好,你狠,小心愛人另投他人懷抱,到時候要哭都沒有地方哭。”風君咬著牙拋下這麼一句,就轉過身去找自家未來娘子。開玩笑,他的追妻計劃還沒有完成,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都不會給機會讓其他人乘虛而入。風君帶著稚氣臉孔上,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的表情。

黃蓉,註定是他的。

此時黃蓉正在安慰著穆念慈,忽然脊背一冷,打了個噴吃。她揉揉鼻子,心中暗想:難道是爹爹和父親在罵我不辭而別嗎?

次日早上,眾人臉上皆是疲憊之色,相互看看,不由苦笑。郭靖看著楊康,臉上有點赫然。昨天晚上他們抱在一起,一起坐在墓前,聽著郭靖說說之前在大漠上的生活,楊康也說說在王府的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