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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不好意思打攪你了。”靖平很禮貌地朝Gabriella的姑媽點點頭:“我們在井臺邊遇到Gabriella,和她玩得挺高興,就想送她份禮物作紀念。”說完從皮夾裡抽出一張支票,寫好後遞給Gabriella的姑媽。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有些早衰的女子,面色青白,非常地瘦。她懵懂地接過支票,看著上面的數字,愣了兩秒,才像清醒過來一樣,趕緊要把支票還給靖平:“不,不!先生,這太多了,都夠我們兩年的開銷了!我們沒為您做什麼,不能收這錢。”
Gabriella像是被她姑媽的激動嚇了一跳,緊靠著我站著,伸手拉著我風衣的下襬。我趕緊蹲下去,把她緊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輕說:“不怕,不怕,沒事的。叔叔是要送禮物給你。”
靖平把支票塞回Gabriella姑媽的手裡,懇切地說:“你別誤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Gabriella說想買條裙子,我們挺喜歡她,就想幫她了了心願。”
“可您送得實在是太多了。” Gabriella的姑媽仍在搖頭。
“你一個人撐著一個家和三個小孩子,實在太不容易,我們看了心裡過不去。錢這東西,能用來幫別人比攥在自己手裡有用。你們能過得鬆快些,我們也覺得高興。”
Gabriella的姑媽捏著支票,伸手擦眼睛:“先生您真好心,上帝會保佑您的。”
我已不記得是怎樣從Gabriella家出來的。我像要逃開什麼似地,邁著虛浮的腳步向前急行。
“雲深!”靖平從後面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
我回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滿含了緊張和惻然。
“雲深。”他再喚我,滿聲的痛惜和溫柔,然後伸手在我頰上一拂,帶來一片濡溼 – 原來是我自己的淚。
我看著他,咬著發顫的雙唇,終是忍不住了,淚水滾燙地奔了滿臉。
他一把將我攥到懷裡,抱得緊緊,一手放在我腦後,急切地撫著。他的唇就在我耳邊,低低地焦灼地對我說:“雲深,你不是一個人。有我和你一起,我一直都和你一起!”
我的淚流得更厲害,但只是無聲地把臉藏在他胸前。
這時,Olivia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Gisèle,你怎麼跟個小孩兒能玩這麼久?你老是跟小孩兒玩,怎麼長得大?”
我將頭從靖平胸前抬起來,抬眼看去。模糊的淚霧裡,大家都已聚到了我們身邊。
“你怎麼跟個小孩子玩還能哭成這樣?” Olivia驚異無比。
我把頭埋回靖平胸前,哭出了聲。
他也不說話,一手攬著我,一手在我背上輕輕地拍。
“和殿下玩的那個小姑娘是個孤兒。”我聽見一個侍衛在向眾人用極輕的聲音解釋。
接下來,周圍一片沉默。
Gabriella是孤兒,我也和她一樣。
她從小對雙親沒有印象,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