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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冀州，御風便得了一個驚喜，一個多月前，他走了沒幾日，謝非便將謝沐給策反了，謝沐帶著一萬人馬臨陣倒戈，重傷了白圭，趁著白圭重傷，辰軍慌亂失措，李辛抓住了機會與謝沐裡應外合拿下了西北郡城，這些日子一直在西北郡城休整。

雖然立了大功，但李辛卻沒有貪功的意思，如實告訴了御風，最大的功臣是謝非，一個月前的那一場局是謝非一手所布。

御風算了下世間，那個時候小歌與辰王榭的婚禮還沒到。“為何在小歌與辰王榭的婚禮前策反謝沐？”按理，謝非要策反謝沐，怎麼也應等到小歌與辰王榭的婚事見分曉。

謝非淡淡道：“婚禮之後，便沒有那個效果了。”

御風立時明白了謝非的意思，謝非早就知道婚禮不可能成功，因此婚禮之前，別人會因為謝沐是辰王榭的準小舅子而放鬆對他的警惕，認為他不可能被策反，而婚禮之後，所有人都會防範他。“你就不怕小歌與辰王榭完婚，到時我殺了你們父子祭旗？”

“你不會。”謝非篤定的道。

“哦？”御風微微挑眉，他自己都沒這個信心日後小歌與辰王榭完婚他能控制住自己，謝非怎對他如此有信心？

“你愛姑母，因此除非謝家之人禍國殃民，否則你絕不會殺我們，不然你便再也沒有機會了，你輸不起。”謝非覺得，御風其實很得雲唐的精髓，人生會有無數的賭博，賭之前你要確定一件事：輸得起你就放手去賭，輸不起，死也不能賭。

御風道：“輸紅了眼的賭徒是沒有理智的。”

“我知道。”謝非微微一笑，繼續道：“可我知道婚禮不會完成，若婚禮是一場賭局，它根本不會開場。”

“為何如此篤定？”御風很奇怪。

謝非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御風，理所當然道：“姑母愛的是你，既已對你許諾，自會守諾。”而小歌要守諾，便與辰王榭沒可能，婚禮能不黃？

御風默然的看著理所當然的謝非，莫名的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似乎從頭到尾，十巫與謝家等人就沒認為小歌與辰王榭的婚禮能成功，反倒是他，氣怒的跑去破壞，然後。。。。。。他似乎做錯了。

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御風，謝非不由得同情御風，小歌愛御風，這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只是小歌的心思太莫測，即便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愛御風，也沒人能猜到她要做什麼，而御風，對她似乎格外沒有信心，也就更容易受到傷害。“你不相信她愛你？”琢磨了許久，謝非終於想到了這個可能。

御風仍舊沉默，謝非卻從那雙漆黑的重瞳中看到了預設，不由得不可思異：“你怎會如此想？”雖然小歌心思莫測，但她對御風的感情從來都是直白的，瞎子都看得出來，眼前這位是怎麼看不出來的？

御風仍舊沉默，在謝非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準備告辭時，御風終於緩緩開口：“十二年前，我與她初許婚約時，她曾對師父說，雖然彼時她還不愛我，但日後她定會在不違背規矩的前提下來愛我。我當時不是很明白，直到我知道她是巫真，巫有著一些必須遵守的規矩，而她做為十巫，規矩更嚴，然有著前提限定的愛真的是愛嗎？”連山氏重信，直白而殘忍的重信，即便小歌一直說著她愛他，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因為他這個人愛他，還是因為幼時的承諾而愛他。

謝非愣了下，他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只是怎麼還有云唐的份？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聽到雲唐有份，他便可以篤定，御風所聽到的東西十成是雲唐的刻意設計，那個人鮮少幹人事。“當年她還是孩子，一個清楚十巫職責的孩子，也沒有愛上你，你不能奢望她說出什麼令人感動的東西來。”事實上，謝非認為，對於當年的小歌而言，能夠說出愛這個字，本身就是一種證明，證明著在十二年前，御風在她的心裡便有著特殊的地位。

御風聞言反問：“你焉知她如今是真的愛上了我？”

謝非默了好一會才道：“不論她因為什麼而愛你，然她既已許你一生一世便定會守諾，當白髮蒼蒼之時，她因何而愛你這個問題可還有意義？”

御風聞言譏道：“她如今已與我和離。”

謝非語塞，這一點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這不符合小歌的性格。

御風重新接掌了兵權，大軍繼續向東推進，勢如破竹，直至洛川郡西北的漱玉川才止步。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