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也看不到已經出現在危險附近勞倫斯。

“我們的坐騎！威廉先生…”豔麗紅色眼睛驚愕的黑色中迅速狂奔離去坐騎。勞倫斯驚呼還沒完全出口；視線落在渾身纏繞著濃重血腥氣息如同厲鬼般的男人掐在少女稚嫩的脖子的蒼白手掌渾身冰涼。“…你在幹什麼？”

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的身影。瞬間在視線裡獰笑著放大蒼白臉孔，勞倫斯眼角餘光僅僅只是掃到森亮的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過。整個人就被扔下的麻袋一樣被巨大的力道衝擊在冰冷的沙碩上。

“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黑暗中微微掀起唇角；被殘暴與偏執佔據深灰色眼睛就像是盯著螻蟻一般看著沙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身的勞倫斯。

從割裂的喉嚨中噴湧而出嫣紅鮮血。提著滴著鮮血的刀刃踩著穩健步伐逐漸走向捂著脖子還在地上垂死掙扎的勞倫斯。那一步步彷彿踏在心尖的腳步，就像有一隻無形地手掌將她拖入冰冷刺骨寒池中。粗暴地踩踏上那具掙扎著子在沙地上扭曲的削瘦背脊。一直以來僅僅只是存放在那雙深灰色眼睛中的瘋狂與殘暴彷彿找到突破口一般噴湧而出。輕笑著踩地那具削瘦身軀咔咔作響；就像是兇猛野獸在逗弄柔弱獵物那般高傲慵懶並且兇殘。淒厲卻因為割破喉管而嗖嗖漏風的慘叫聲，夾雜著在沙碩上迅速蔓延開的殷紅色彩。

一切都像為了滿足他內心那股無處發洩殘忍與嗜血。

抬腳肆意踩踏碾壓著地上嘎嘎作響的脆弱軀體。垂眼看著地上掙扎幅度越來越小的紅髮男人；就像是對逗弄的獵物終於失去興趣一般。威廉抬起那隻沾染著鮮血與沙碩皮質長靴。那隻在夜色下浸染下顯得更為蒼白詭異的溫熱手掌輕柔地拂過少女柔滑的側臉。

“怎麼變得這麼安靜。”彷彿情人般纏綿的指尖還帶著鮮血的腥味；明明身後倚靠的胸膛溫熱卻讓石小楠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月白沙碩上飛濺開的暗紅血跡；落在眼裡就像是擊狠辣的巴掌重重的打在她臉上。從未想過身後抱男人真的能下手。就算是養只動物也會有感情，然而面對曾經和睦相處的同伴…舌尖上漸漸瀰漫苦澀；籠罩內心的無力以及心底瞬間滋生出的憤怒讓她下意識地合上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唇瓣。

“心疼了？”沒想過會得到答覆的疑問，威廉低頭眷戀地在她雜亂的長髮磨蹭發出微微嘆息。

彷彿感受不到他過度親密的動作而變作木頭一樣。突入起來沉默與平順不但沒有讓周遭氣氛緩和反而變得更為詭秘。

彷彿石化一樣垂頭不再抵抗的安靜少女。低頭大半陷入陰暗看不清表情的臉，在灰髮男人低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側臉時那緊閉的雙唇終於輕輕張合。

“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去血色而顯得蒼白的唇瓣裡吐出的話語粗糲並且蒼老。“…”肆意在摸索著少女側臉的手不受控制地停下來，這也使得男人那雙深灰色眼睛稍稍擴大。

“呵…”嘶啞彷彿漏風般刺耳笑聲。

被冷空氣充斥著脾肺卻不覺得寒冷，大腦卻是在浸在冰冷的空氣裡越來越清醒。

這張讓她依仗過無數次的胸口…

妥協般將全身重量放在對方身上。石小楠閉上眼睛重重吐出一口壓在胸口氣息，緊閉的眼簾緩緩睜開的眼睛裡滿是厭惡。

何止是性格扭曲；這根本就是一尾捂不熱的毒蛇。即使它收斂了毒牙乖順的低下頭，也改變不了那具滑膩膩身體裡所流淌的冰冷血液。身後這個讓她最為信任的男人。即使掛著溫柔纏綿的表情也毫無障礙地對著朝夕相處過的同伴下手。她到底是多天真才會認為傀儡跟人一樣，嗯？僅僅只是腐朽的屍體拼湊出來的道具而已。

即使產生感情那也是滲透了血腥與黑暗而衍生出的扭曲慾望。

吐出的鬱氣不但帶走那股無法宣洩無力，也使得自己脫力虛脫的身體緩和許多。“放開，然後從我身邊滾開。”緩和身體重新掌控自己主動力。即使威廉環繞著自己那隻手臂猛然收緊碾壓她骨頭生疼，石小楠也只是微微皺起眉頭。契約無效嗎？

沒有約束力的話就糟糕了。從口中吐出的言語嘶啞艱澀。即使重新奪回言語權，但是每說一句話對於現在石小楠而言都是一種折磨。而且更重要是論武力她在威廉面前毫無勝算。

懸在少女側臉卻無法在靠近一分指尖不受控制地輕顫。即使違抗命令緊緊擁抱著懷裡的軀體，手臂麻痺與逐漸不受控制肢體動作毫無疑問地彰顯一個事實。“果然藥量太少嗎。”滿含柔情沒有透露出任何異常的聲音，那張沾滿鮮血的臉上平靜的似乎什麼都感受不到。